杜雨潔在洗澡,在外麵還能聽到浠浠瀝瀝流水聲。
心月沒坐,隻立在那裏,抱著胳膊,審視著夜長安。
對他來說,這種審視是非常犀利,非常深入人心的。
夜長安好不自在,犯人一樣,雙手交疊,平放膝上,顯得局促不安,低著頭,幹咳一聲:“夫人……”
“叫白局長。”心月義正詞嚴道,不跟他開玩笑。
“心月同誌……”夜長安打著官腔說話,“長安同誌馬上就回去。”
兩人說著話,杜雨潔圍著浴巾出來了,她個子高,小腿修長,皮膚粉白,讓心月看了都不禁心中一蕩,何況男人呢,這要是給長安看了,這要是她不在,還不得……洗澡?!!!
她後知後覺,此刻才發覺出這個問題很嚴重,幹什麼要洗澡?是準備幹,還是已經幹了?
杜雨潔身子輕靈一轉,走到長安那兒去,身子優雅的坐下,“不知首長夫人駕到,有何貴幹。”
“是首長吩咐我來的。”心月瞪著夜長安,凶巴巴的說,“首長大人,有什麼話,快說。說完我就走!”
她才沒心情,跟杜雨潔呆在一起,看見他們兩個就心煩。
她跟夜長征說相信長安,在心裏她也願意相信他,可是現在,她進門的情況是怎樣?杜雨潔洗澡,長安卻坐在那裏吃東西……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想,才能想得開。
“你很餓嗎?啊?”她望著他放在茶幾上的沙拉盤子,氣衝衝的一手掃過去,“啪”一聲,盤子落地碎了。
“我警告你,夜長安!”心月往前急走幾步,手指到他那張冷俊的臉上,說:“我這不是在生氣,我是在提醒!下次再這樣,我一定……”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夜長安冷冷的注視著她,“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有點像潑婦。”杜雨潔輕鬆吐出兩字,眼角揚起一抹笑意,得意之色。
“雖然潑辣了點,不過我還是喜歡!”夜長安冷著臉,卻又忽然淡然一笑,這讓杜雨潔呆愣住了,他幹咳著,直起身道,“夫人心情不好,跟我去看醫生吧。”
說著,拽了她胳膊就往外走。
“真不像話,鬧什麼?”夜長安板著臉,到走廊上,才對她開刀,“你看看你,滿臉漲紅,眼睛暴突,吡牙咧嘴,越看越像母老虎。”
心月氣呼呼道:“要是母老虎,早吃人了。”
“來,吃我!”夜長安將手背奉上去,貼在她嘴邊,視死如歸的說,“要是想發火,想揍我,咬一口吧。我一定會很舒服。”
“我才不會,讓你舒服。”心月不咬他,偏過頭去。
“那你想讓我怎樣?”夜長安將她扳過去,神情嚴肅,隱忍著怒火,低聲問,“你想讓我怎樣,你說!要我怎樣都可以,隻要你開心,隻要你不發火,不撒潑。”
“我沒撒潑,我隻是給她顏色瞧瞧,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她是再來糾纏你,我一定和她幹起來。”
聽到她說,是她糾纏他,終於她也肯定自己是無辜的,夜長安臉色緩和下去,“你拿什麼去和她幹?”
“我不知道……”
“那你還要和她幹?”
“那你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因為我有事,要和她談……”
“什麼事?談什麼?談事就談事,幹嘛還要吃她的沙拉,幹嘛還要讓她去洗澡,是不是你們想幹點什麼?隻是機會未到。”心月的氣依然沒消,火氣衝天的嚷嚷道。過往的服務員,低頭快速走過,有人小聲談論,首長夫人怎麼了?走廊上都吵起來了。
“白心月,聽到你這樣說,我真的很生氣。”夜長安無奈的皺眉。
前麵有人過來,是市委市政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