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哭一哭。

“所以,你以為當初我為什麼拋下一切,義無反顧地跑到你和沈暨那個流失了所有設計師、看起來好不前途的Element.c去?”阿方索說著,用“你請自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端著酒杯就朝沈暨那邊去了。

葉深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無比自然地和幾個人打招呼,然後順理成章地坐在了沈暨的身邊,和他們一起玩起遊戲來。

她正想著自己該讚歎還是該鄙視阿方索這種行為呢,卻發現艾戈也向那邊走過去了,一臉冷意地不知道和沈暨說了什麼,沈暨站起來要跟著艾戈走,幾個女孩都不依不饒地鬧了起來,阿方索麵帶嘲諷地對艾戈說了兩句話,艾戈那眼中火力頓時對準了他,眼看著局勢一觸即發,沈暨隻能竭力調停——葉深深和顧成殊兩個幸災樂禍的旁觀者,點了薯片和榛子,津津有味地在旁邊看了起來。

顧成殊感歎:“艾戈和阿方索,真是毒舌與毒舌的終極交鋒。”

葉深深點頭:“要是有點瓜子鴨舌魷魚絲就更好了。”

兩人交換了心靈相通的眼神,葉深深又問:“對了,艾戈是怎麼來的?”

顧成殊說:“他掌握著沈暨的行程表。”

“這個弟控……”葉深深簡直無語。

“弟控也不容易。”顧成殊難得托著下巴,望著艾戈和沈暨那邊歎了口氣,說,“艾戈從小就孤僻,家族中也隻有他孤零零一個孩子,就連母親都去世得很早。雖然我和他一貫合作很好,但這麼久以來,真正能讓他展露出愉快表情的,也隻有沈暨了。”

葉深深挑了挑眉,問:“對了,我和他的賭局,現在他輸了,有沒有說放沈暨自由啊?”

“怎麼可能?”顧成殊好笑地抬手揉揉她的頭發,“你玩不過這隻老狐狸的,他在安排讓加比尼卡的會議泄密的時候,就已經和沈暨達成了條件,讓沈暨自願放棄了你為他贏得的自由。”

“氣死了……”葉深深咬牙瞪著艾戈的背影。

“不過沈暨這輩子也確實無法自由了。他媽媽嫁給了艾戈的父親,所以他永遠都是艾戈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而且因為都在服裝業,他們雙方也都走得這麼近,沈暨甚至已經去參加他們的家族聚會了。你也知道沈暨的性格情商,現在他贏得了安諾特家族上下一致的歡迎,已經成為不可分割的一個重要成員了!”

葉深深真是歎為觀止,除了和顧成殊默默碰杯喝酒之外,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處在小島暗潮湧動的最中心的沈暨,卻是最輕鬆愉快的一個人。

遊泳潛水看日落,酒吧派對吹海風。

就連半夜他都能精神百倍地爬起來,按照海上漁民們的指點,去礁石邊釣一種淩晨才會出來的海魚。

海風椰影,圓月碧浪,正在漲潮之際,沈暨所坐的礁石不多久就被潮水被淹沒了一大片。不過他觀察了一下礁石上的痕跡,確定了自己的安全後,就繼續下釣鉤了。

不一會兒就釣起了第一條小魚,雖然隻有手指那麼長,他也開心地拎著魚和自己合影,一邊發給顧成殊和葉深深,譴責他們不肯半夜起來陪自己釣魚的無義氣行為。

正準備再發到圈子裏炫耀之際,電話忽然響起。沈暨看了看,是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他又在哪個地方,好像根本不了解兒子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淩晨。

“爸,今天怎麼想起我了?”他開心地向父親賣弄自己釣到了海魚的事情。

結果沈父壓根兒沒理會他的閑情逸致,反而劈頭就問:“顧成殊和葉深深要結婚了?”

“是快了,你也知道了?”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沈父恨鐵不成鋼地訓斥,“從小到大不都是你比顧成殊受女孩子歡迎嗎?怎麼他要結婚了,結果你一點動靜都沒有?剛剛顧成殊他爸跟我偶遇我才知道!那得意勁兒就別提了,一個勁向別人誇耀自己的兒媳婦是全球最佳設計師,深葉的總裁葉深深,又漂亮又能幹,脾氣好有才華,還主動說馬上給他生個胖胖的孫女玩……你爸我真是氣死了,你不是也和深深一起創辦的深葉嗎?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就被顧成殊挖了牆角?”

沈暨都無語了:“什麼叫成殊挖牆角?他們兩人甜甜蜜蜜地戀愛,不是很好嗎?”

“那你呢?你什麼時候結婚?華人圈就這麼大,你不能輸啊兒子!”沈父聽著他的語調,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顧成殊的眼光!全世界那麼多人中,他一眼就能挑到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呢?你往常不是挺能嗎?怎麼深深沒看上你?你現在把人搶過來還來得及嗎?”

沈暨在心理想,可是老爸,當初我們剛遇見葉深深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女孩啊。

那時候的葉深深,還是外號“軟綿綿”的一個擺地攤小姑娘呢。在這個世界上,大概也隻有他和顧成殊,才親眼看著她一步步艱難地破蛹成蝶,驚豔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