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小事。”待小童將盤子中的葡萄全部都放進嘴中後,對著夏暖說到,“今天我要去參見一個學校的跆拳道比賽,下午的時候,麻煩你到我哥哥的公司,幫他換藥。”小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夏暖的滿心波瀾。
“到公司,給他換藥?”夏暖重複著小童的話。
“是啊,怎麼你不願意幫我啊?”小童的臉色有點塌下來了,“現在父母不在身邊,隻有我這個妹妹照顧他了。你是我的好朋友,也算是他的妹妹了,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說到這裏,小童趕緊用手打自己的嘴,“呸呸呸,看我說的什麼話。我哥哥的隻是胳膊受傷了而已,離死還遠著呢。”
“呸呸呸,瞧我這臭嘴!”小童這會兒自娛自樂的,自己說完,自己打嘴,然後又繼續呸呸呸。
把夏暖的擔憂也全部化解了。
拋開別的所有事情不說,自己為什麼不能幫幫這個處處為自己兩肋插刀的好友呢?
更何況,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多麼的想要見到他。
多麼的想要真正的看清楚他的病情。
他工作的樣子,應該很帥的吧。
看到夏暖不說話了,小童就知道,自己的表演很成功。
“記得啊,下午四點,佟氏集團。”小童說完便跑走了,餘下了一臉忐忑,夾雜著期待的夏暖。
自從小童離開之後,夏暖就再也無法安靜的坐下來了。
她不停的在宿舍間踱步,又不住的看手中的表。
距離見他的時間還有五個小時。
他知道自己要去給他換藥嗎?
他會想自己一樣緊張嗎?他會有所期待麼?
中文係女生萬種柔情與猜測,如今用在夏暖的身上都略嫌不夠。
時間過的好慢,時間又過的太快了。
夏暖覺得自己要分裂了。
還是出去走走吧。
果然,出去看到了滿校園熱情奔放的同學們,心裏舒服多了。
夏暖在心底告訴自己,如今已經答應小童,就必須得去,既然這是逃脫不掉的,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今天的她穿著鵝黃色的修身過膝裙,乖巧的如同十幾歲的小女孩,娉婷而立,不笑自柔。微風吹過發間的時候,將她的美麗長發飄散在長空當中,猶如誰家肆意鋪灑的雍容,柔情萬種。
身邊每個看到她的人,都為她的美而動容。
特別是那個穿著格子襯衫,卡其色休閑褲的男孩子。
他手裏正拿著一本書,悄然向她走來。
為了她,他翻遍了所有的詩集,熟讀了古今中外的愛情詩篇,隻為了,在某一個瞬間,能夠看到她感動的笑顏。
“夏暖。”帶著颯颯的眉,溫暖的容磊,立在陽光之下,目光從容,而柔和。
“你好。”巧目倩兮,夏暖的美眸輕輕掃過他的臉龐。
讓他忍不住春心蕩漾。
“真巧,我正在讀徐誌摩的詩。在想,那一低頭的溫柔,該是如何的風景。看到你之後,我才明白,也許他寫的還不夠。”容磊手中,捧的正是徐誌摩的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的嬌羞。”夏暖看著他那本書,想起來了徐誌摩的這句膾炙人口的文字。
“隻是,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寫給林徽因的,殊不知,這句話,確是送給那見麵甚少的日本歌女的。”多情的男人,總是會在各個地方,留下自己的愛的足跡。不知道佟昀庚是否也是這樣的人?
自己是否也是他眾多足跡中的一個?
看著夏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容磊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怎麼,你認為他的所有美麗的詩篇,隻能留給林徽因一個人,是嗎?”容磊當然對徐誌摩的故事甚是了解,今天也有了可以拿出來談天的資本。
“嗬嗬,那倒不是。男人的情感,始終是讓人無法捉摸的。”也許是今天的空氣不錯吧,或者是眼光甚暖,更或者是,麵前這個英倫裝扮的男生,剛好給了她安靜的錯覺。
她竟然有一種想傾訴的欲望。
絕不像往常一樣,見到他就想躲開。
“一起吃飯吧。”夏暖首次像容磊發出邀請。
“啪”,徐誌摩老先生被容磊遺忘在地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容磊要撥開烏雲見白日了?
看著他略顯興奮的舉動,夏暖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佟昀庚見到她,是否也會如此開心呢?
為何自己的腦海中,始終掃不掉他的身影?
整個午飯時間,夏暖都在和容磊糾纏,到底徐誌摩是不是個癡情種。到底林徽因為何不選擇他,又為何張幼儀那麼可愛的女人,卻始終不符合徐誌摩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