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俊,你說我們兒子是不是心理不正常,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來瞧瞧。”回去的路上周曉白十分擔憂地對安梓俊說。

安梓俊嘴角抽了抽,他那哪是不正常,是太正常了好不好,隻不過情商區別於一般人,不喜歡將情緒外漏而已。“放心吧。他很好,你忘記了,他大學選修的課程可就是心理學,所以請來心理醫生,說不定專業詞還沒有他懂得多呢。別操心他的事情了,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們的保護和指引,我們可以適當地給他一些建議,但是不要去幹涉他的人生。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需要他負責任的人,隻有他自己而已。我們的兒子,是懂的對錯的。你看現在不是很好,隻需要敲打一下,他馬上就知道把安月放開。放心吧。他會好的,也會幸福。倒是我們,春天到了,想沒想好去哪裏度假去。”

“嗯…不然再去麗江吧。上一次都好久了,我還想再去一趟,叫著孟辰然和高宇傑一起去,高宇傑前兩日還一直嚷嚷著去哪裏玩呢。”周曉白想了想說。

安梓俊親昵地親了親她的額頭點點頭,一晃那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他還會覺得,對她的愛,從未曾減少過半分,反而是越來越有濃烈的感覺。

安月到了英國後,是喬岩接的機。二十多年了,喬岩的改變也不大,現在已經在醫學界稱為了屈指可數的人物。不過一直都沒有再回去過中國,和安梓俊也是一直電話交流,但也沒能減低兩個人之間的友誼。

有的人和有的人之間,哪怕是天天守在一起,心卻不能靠攏。有的人和有的人之間,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一別經年,卻依舊如初見時一般。

喬岩和安梓俊就是這樣的朋友,哪怕是隔上二十年不見麵,哪怕是曾經刀槍相對,也依舊無法改變他們是朋友的事實。

“喬叔叔,”安月很乖巧地叫了一聲喬岩叔叔,來的時候安陽跟她說過。

“你就是安月,嗯,很乖巧,走吧,去我給你找的房子看看去。”喬岩難得地誇了一句安月,性子依舊如以前一樣的又臭又硬。安月淺淺地笑了笑,和李嬸一起上了喬岩的車。

喬岩是在郊區這裏給安月安排的公寓,這裏空氣比較好,而且地方也大。安月進去後竟然發現,這裏的建築結構和擺設倒有些像她和安陽的家,看著她滿臉的驚訝,喬岩解釋說,是安陽把他們房子的設計結構發了過來,讓他照著那個樣子找的,而且這裏的擺設,也是安陽一再交代要這樣放置的。害的他昨天找了一整天房子,又去買這些東西,還好安家有錢,這裏的主人得到了豐厚的金額,自然很樂意搬離這裏。

看著安月感動的淚眼朦朧的樣子,喬岩又很不厚道地說了一句:“別那麼感動,還不是錢堆得,沒有錢他哪裏來的這種能力。”

安月搖搖頭,如果沒有心,縱然有錢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吧。才一天而已,她就開始想念安陽了。

英國的一切對安月來說都是新奇的,新奇的環境,新奇的人,連空氣呼吸著都覺得新奇無比。以前她一直夢想著,有一天到一個她從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她的人生,沒有安陽,沒有曾經的一切,更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安家的關係。∴∴

可是現在真的有這麼一天了,她又覺得無措。陌生的讓她覺得害怕,不停地拿著安陽的照片一遍遍地看著。終於等到晚上的時候,忍不住地去給他打電話,打了好久才聽到他疲憊的聲音。可是還沒有說一句話,他那裏就是他現在很忙,讓她過會再打,將她急於想要向他訴說思念的心給扔到了冰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