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曉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還真是拍到了那兩個小偷,果然是一夥兒的。兩人匆匆忙忙小跑著經過煙酒店門口,扶曉急忙說:“就是這兩個人,那個瘦子手裏拿的就是我的包。”
季脩筠截了圖,用手機把兩人的照片拍下來,隻可惜是個側臉,而且是動態的,看上去有些模糊。
“你別急,我找個朋友幫忙。”季脩筠說著,走到門外去打電話。
扶曉走出小賣部,靠著門框蹲下來,空蕩蕩的單肩包擱在膝蓋上,下巴擱在包上,像是一個霜打的小茄子。
她現在比剛剛發現自己穿越了時間還驚慌,至少那會兒還有回去的希望,現在丟了時鍾,回去無望,成為一個隻有初中學曆的扶曉,而且還是個冒牌貨,想想都覺得可怕,而且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季脩筠打完電話一回頭,怔了怔。
小姑娘蹲在哪兒,縮成一團,膚白勝雪,眉目楚楚。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懂了被勾起保護欲是個什麼意思。
她來到陌生的城市,他身為唯一的朋友,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她還幫了他的大忙。更何況,她還很喜歡自己。
季脩筠輕步走到她跟前,也蹲下`身子。
他比她高了不少,蹲下來剛好看見她的頭頂,烏油油的頭發,在日光下泛著黛青色的光。劉海略微有點亂,也有點濕,鼻尖上還有小小的汗珠。
他忍不住伸出手,隻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頭頂,手立刻收回來,不敢使勁,擔心稍微一用力她就要昏過去。丟了東西的小姑娘脆弱的像個瓷娃娃似的。
“我朋友是公交總隊反扒大隊的警察,我剛才給他打了電話。剛好他就在附近,一會兒過來,我把照片給他,說不定很快能找到那兩人。”
“那也未必能找到。”
扶曉垂頭喪氣的低著頭,劉海蓋住了如雪如綢的一張小臉,從季脩筠的角度看,隻露出一個尖尖的小鼻梁和一個小下巴,像一隻小貓。
他有點無措,不知如何安慰,想了半天,小聲小氣說:“要不,我買一個賠你?”
扶曉挺感動他的好意,可是這東西絕對買不到啊。
她微微搖了搖頭,心裏想著這下可好,她和周以檀一樣,要開始流浪生活了。
現在,周以檀在六年後擔驚受怕,她在六年前擔驚受怕。時鍾找不回來,他們倆都玩完。可是周以檀好歹還能買彩票中獎過日子。就算中大獎不能領獎,小獎也足夠豐衣足食,她呢……想想簡直想哭。
季脩筠一看小姑娘的眼圈都在泛紅,愈發的無措。
除了外公,他生平沒有哄過人,不過那是個老頭,好哄。陪著下兩盤棋,輸得快一點,就把他樂得喜笑顏開。沒哄過小姑娘。
據說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購物就能治愈。王哲的老婆一生氣,他的策略就是清空老婆的淘寶購物車。可人家是夫妻。以他和扶曉目前的關係,自然行不通。
最實際的“哄”,莫過於解決她麵臨的問題。
扶曉強調丟了時鍾不能回家,季脩筠自然而然的理解為這個表是家傳的寶貝,找不到就無法回去對父母交代,所以也就打消了送她回芙蓉市的念頭,至少現在不行,要等找到時鍾之後再說。但扶曉留在通海,工作和住宿是當務之急的兩大難題,身份證被偷了,是挺麻煩。
季脩筠斟酌了一會兒,說:“你如果對我比較放心,可以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