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身形修長,五官也長的好,半長的頭發配著他的麵孔並不陰柔,反顯得清雋出塵。

他徑直走到老板跟前,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彩票,遞過去,“麻煩兌一下獎。”

伸出去的右手,手指細長,肌膚細致,應該是沒做過什麼粗活。手腕上戴著一塊兒很特別的“表”,矩形,黑屏,不大像手表,也不像是手環。

而左手則一直放在腰側,握著單肩包的帶子。淺灰色皮包,款式簡單,方方正正,看上去雖然皮質不錯,卻已半舊,邊角露出磨損的痕跡。

老漢搖著蒲扇,接過彩票,慢吞吞放進機器裏,驗看有沒有中獎。

扶曉站在青年的左手邊,等著結賬,忽然聽見老漢喊了一聲:“中了中了!二等獎啊!”

扶曉吃了一驚,血液仿佛被老漢這一嗓子給喊得加快流動起來,老漢自己也是,臉色瞬間就紅潤許多,聲音也提高了八度,“這一期獎池裏錢多,二等獎也不少。恭喜恭喜。”

扶曉第一次親眼見有人彩票中大獎,不清楚多少錢,猜測二等獎也不少,激動之下也跟著老板說恭喜。

一張小小的紙片,瞬間就將置身事外的兩個人卷進了一種激動的情緒中。

不善於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扶曉對著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自來熟的連聲說著恭喜。

老板高聲大嗓,滿麵紅光,像是自己得了大獎一樣精神抖擻。

唯獨當事人卻是出奇的淡定,既沒有驚喜欲狂,也沒有難以置信,平平靜靜的對老漢說:“那麻煩你兌一下。”

老漢把彩票遞給青年,“二等獎得去體彩中心兌獎。你記得要帶身份證啊。”

青年淡定的接過彩票,竟然微微蹙了蹙眉,仿佛接手的是個麻煩,之後隨手往褲子口袋裏胡亂的一塞。

扶曉暗暗吃驚,這可不是一張小紙片,乃是一大筆錢,怎麼如此隨便?

況且他那褲子還是一條休閑短褲,口袋鬆垮,嘴巴大張,隨便一個技術不好的小賊就能得手。

一向勤儉節約的扶曉忍不住說:“你放好,小心別丟了。”

青年偏過頭,露出一個潦草的淺笑,以示感謝,但並未采納她的建議,背著他的單肩包走出了小賣部。

扶曉發現,從始至終,他右手一直抓著包帶,倒仿佛這個半新不舊的皮包,要比他口袋裏的那張彩票貴重的多。

她雖然不懂什麼名牌,但是陸靈犀懂,時常看時尚雜誌,給她灌輸了一耳朵,她仔細瞅了瞅,並未發現包上有什麼大牌的標誌,或許,貴重的是他包裏的東西。

扶曉和老漢不約而同的目送著得獎青年,直到他走進了對麵的一家快捷酒店。

酒店名叫喜鵲,一點也不喜慶,灰撲撲的外牆,原先是個招待所,最大的優點是便宜。門頭上滾動著一行紅字,鍾點房XX錢,特價房XX錢……

扶曉不知不覺說了聲:“酒店好便宜啊。”

老漢哼哼:“什麼酒店啊,就是一喜鵲窩。”

扶曉噗的笑了,收回目光,掏出錢來結賬。

老漢一邊找錢,一邊感慨:“這小夥子手氣不錯,連著買了幾次都中獎,前天中了三千!看來我這個店啊,風水就是好。”

扶曉接過零錢,想了想,又笑嘻嘻遞回去:“那我也試試手氣吧。”

老大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你早該試試了。”

扶曉深以為然,抬頭望著牆上的彩票中獎號碼走勢圖和各期中獎號碼大圖表。

因為沒買過彩票,不諳其中門道,左右看看不知道要哪個,選擇困難症犯得一塌糊塗,快要急死老漢。後來實在受不了,替她做了主,七星彩大□□各買一張,機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