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果汁,抿了一口:“那本來就打算給瑤瑤的。”

他一句話,讓紀雲深哭笑不得。

更哭笑不得的是,從前那個不是烈酒不喝的韓默,如今能夠麵不改色地端著一杯果汁和他裝滿紅酒的杯子碰酒。

韓默結婚之後,紀雲深一個星期都難約他一次。

要不是這一次借著真億上市的名目,從前的幾個兄弟一起聚著,估計韓默也還是不會來。

一旁的陸景言有點兒看不過去,“韓默,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怎麼我們都喝酒,就你一個人喝果汁。”

韓默冷嗤:“喝果汁怎麼了?我家蓁蓁最喜歡喝果汁了。”

沒有女兒的陸景言臉色都青了:“沒出息。”

韓默反嗤:“總比你回家跪鍵盤有出息。”

陸景言最近胃越發的不好了,偏偏人年紀越大,越跟個小孩子似的,他家陸景瑜最近不讓他沾一點兒煙酒,沾了之後回去指定要跪鍵盤。

聽了韓默的話,陸景言雖然心有不憤,但是還是默默地把手上紅酒放下,換了一杯果汁。

韓默但笑不語,一旁的紀雲深看著兩個有家室的男人,也不知道的為什麼,覺得心裏麵有些空。

還想說些什麼,韓默突然之間站了起來:“十點了,我要回去了。”

“韓默,你這至於嗎?這才十點。”

韓默不說話,冷著一張臉拿起外套就走,誰都攔不住。

也是,誰敢攔他。

雖然韓少如今可以尊稱為韓爺了,可是他還是那個韓默啊。

韓默走了,陸景言也坐不住了,“主角兒都走了,沒意思,我們就散了吧。雲深你和清良要是沒事,你們喝吧,我走了。”

紀雲深看著陸景言,還沒開口留人,就隻剩了一堵門給他了。

他看向一旁的宋清良:“別告訴我,你也要走了?”

宋清良不緊不慢地鬆了一下領帶:“我和之之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喝。”

他聲音清冷,就跟起來帶起的風一樣。

紀雲深看著宋清良,愣了一下,整個包廂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不婚主義的韓默結婚了,獨身主義的宋清良如今也有了個明之之陪著,就連那個愛上自己“妹妹”的陸景言也有了個快上初中的兒子了。

當年的a城四少,唯一一個及時享樂的人是他,結果到了如今,孤家寡人的是他。

他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韓默能夠那樣大方,真億的股份,說給傅瑤就給傅瑤。

他也不是很明白,可是現在,整個包廂剩下他一個人,他好像又有那麼一點兒明白了。

恍恍惚惚間,紀雲深仿佛想起十多年前,有一個女人告訴過他。

紀雲深,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他後悔了,可是她卻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聽說她已經結婚了,生了一對雙胞胎,今年好像要小學四年級了,挺幸福的。

結婚真的那麼幸福嗎?

看著韓默,好像挺幸福的,畢竟永遠有那麼一個人等著他,陪著他。

他也想結婚了,可是那個想結婚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韓默剛從包廂裏麵出來,突然就被一個女生給撞上了。

是女生。

為什麼說是女生呢?

那麵容上的青澀,讓他想起了十五年前的傅瑤,也是這樣的,驚慌失措。

他晃了一下神,才發現那個女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雙手雙腳地抱著他,身上那衣不蔽體的打扮,是個男人看了都會欲火叢生。

他眉頭一皺,就聽到女生驚恐失措的聲音:“先生,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韓默眸色一動,不遠處就有人追上來了:“臭女表子!我看你往哪兒跑!你以為你還能——”

罵罵咧咧的聲音,李清以為自己死定了,她死死地抱著眼前的男人,盡管自己身體的某處緊緊貼在男人的胸口,她還是不想鬆手。

她一鬆手,就死定了。

死定了。

“爸爸,你死定了。”

傅瑤今天下午有個節目要錄,來不及接韓蓁蓁,隻好讓韓默過來接人。

韓蓁蓁看到自己的爸爸沒有像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就伸手進韓默大衣的口袋裏麵掏出自己最喜歡的荔枝味棒棒糖,而是皺著一張小小的臉,和她爸爸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