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幻,元景澈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完全可以不把她當回事,隻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心裏卻不時閃過女子帶笑的顏,或生氣,或冷硬,或陰冷的笑,找來找去,卻是沒有一張是讓他討厭的,所以在無比糾結之中,他來了,來找她了。

推開房門的那一霎那,元景澈還在為自己的魯莽懊悔,隻是懊悔還沒來得及持久,就被震驚所代替了。屋內,那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

“你們——”

此話一出,凰兮瞬間眯起了銳眸,望著元景澈的眼滿是怒意。

元景澈一對上他的眼,驚駭的低垂下了頭,雙膝慣性的跪了下去。喚了聲,王。

千幻在凰兮的懷裏想起來,卻是被他緊緊的扣在懷中,雙眸驚詫的看著他。

“他不是王爺嗎?怎麼會給你跪下?”千幻疑惑了的問。

元景澈卻是什麼也沒聽到,整個人都懵了,怎麼會,王怎麼會抱著他的千幻,不,她不是他的,從來都不是。疑惑,滿滿的疑惑占據了元景澈的心。彎身,捂著自己的胸口,疼嗎?看著那個女人被王摟抱在懷裏的模樣,元景澈問自己痛不痛?是痛的吧,可是感覺痛,是麻木了嗎?是麻木了。

失了神一般,元景澈就那麼跪著,跪在門口。什麼事都做不了的跪著。因為那個人是王,是王,所以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抬頭看了一眼千幻,那張小臉滿滿的驚訝,但是她伏在王懷裏的樣子又是那麼的乖巧,那麼的順從。這便是區別了嗎?元景澈問著,想起自己曾經觸碰她時,她臉上嫌棄的神情,沒來由的臉上有了嘲弄的笑容。

也好!如果王可以愛上另一個女人,那便是天下之幸,隻要別隻圍繞一個女人轉就可以,哪怕這個女人是千幻。

凰兮看著元景澈顯然有些受傷的神情,深邃的眸裏有了一絲惱火。站起身,扣著千幻的腰走到了他的麵前。

冷硬的開口命令道,“抬起頭來!”

聞聲,元景澈抬起了頭,迎視凰兮的眼睛,“王,愛上她了嗎?”元景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口的,便是問了。

“是!”凰兮冷冷的凝視他,幾乎是沒有遲疑的開口說出來了答案。“元景澈,你失禮了。起身!”

高高俯視敵人確實很美妙,但要打消敵人邪惡的念頭,那是必須要下狠藥的。而當這人又是你衷心的部下的時候,必須更狠。

所以,在元景澈站起身的時候,凰兮身子前傾,一把吻住了千幻的唇,在其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鬆開,又看向元景澈。

“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問,問的意味不明。但元景澈卻懂了,點頭,元景澈恭敬的應了聲,是。轉身離開了。

天灰暗了,一切都灰暗了,元景澈覺得生命像被抽空了一般,走在路上,腳下踏的是萬丈懸崖,每一腳都是一震心驚,驚恐,最終居然連知覺都沒有了,一腳一腳的離開。

元景澈問著自己,到底那個女人對自己有多重要,為何要如此的失落?到底有多重要?沒有回答,沒有人會回答他。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了。算了,一切到此為止吧,總歸不會有多痛的。

回到住所,一進屋就看到那副美人圖依然懸掛在牆上。元景澈走近了,凝神望著,眼裏多了絲憂傷。腦中突然閃現千幻看到畫時的震驚表情和那轉身離去時的憤怒,元景澈突然有了大膽的猜測,陰騭的眸瞬間眯了起來,成了危險的弧度。

難道說,“你就是千幻。”

——

三天後,在千幻的要求下,千層終於沒在圍著風娘轉,按照她的要求開始查千幻閣被縱火一事。

千幻閣被縱火其實早該查了,但是事情一件件接踵而來,千層最終竟是忽略了這件事情,等到千幻自己來向他提起時,千層終於是醒悟了,覺得要對此事細查。這丞相府若是有人有如此的膽子,敢縱火燒房子了,不查出來,若是事情再次發生,他丞相府的臉麵還要不要了,他千層可丟不起這個人。

但是事情都過去了那麼多天,想查其實是很不切實際的,即便千層召集了府裏所有的人,開始一一審訊,但是有些事情不動真家夥,人家誰會說實話,而千幻要的也不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