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2 / 3)

“什麼?大哥,有沒有辦法治?”蘇雅泉大為驚駭。

“你聽說過氣海穴破後,還能練武的嗎?”薛問道憤恨地反問。

“大……大哥,你可要為咱報仇啊。這臭小子,咱恨不得喝他的血,剝他的皮。”彭虎悲恨交加,咬牙切齒,

“二哥,小妹這就為二哥報仇。”蘇雅泉揚起手掌,眼看就要向楚落塵天靈蓋擊去。

“住手!”薛問道大吼,“你們冷靜點。如今隻有他知道那賤人的去處,你貿貿然殺了他,叫我們去哪裏找冷清寒?”

“他會說嗎?你真認為他會說?大哥,別天真了。你沒瞧見他和那賤人眉來眼去的樣?”蘇雅泉不以為然。

“三妹,他不會說,我們不會逼他說嗎?畢竟,人是肉做的,對痛苦的忍耐有極限,你沒瞧他一副柔柔弱弱的書生樣子。我保證,不消兩三下,管教他吐實。”薛問道自信地道。

“柔柔弱弱的書生樣子?就是這副書生樣子,叫冷清寒自我們手中脫身,下落不明,教二哥功力盡失,痛苦難當。大哥,這小子不是普通人。留下他,後患無窮啊!還有……”

“好了,別再說了。”薛問道不想再聽她說下去,“我已經決定了。留下他,我等生命上也有了層保障,即使冷清寒功力恢複,尋到咱們,也會因這小子在我們手裏,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哼。”蘇雅泉一跺腳,卻也不得不承認薛問道說的有理。

“你叫兄弟們收拾收拾,我們去半山腰老樵夫那裏,一來能問問冷清寒是否真已下山,二來嘛,也可以審審這小子。問出冷清寒下落是最好,不然,你們也好出出氣。”薛問道陰笑一聲。

“好,我這就去通知兄弟們。”蘇雅泉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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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寒盤坐在君山的一個山洞中,山洞不大,卻有一口溫泉,還生著株果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生平第一次,冷清寒後悔了,後悔為什麼那麼任性而為,在江湖中結下這許多仇家:後悔為什麼要回來,將與世無爭的他卷入江湖恩怨;後悔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一人離開。

她真是個災星,任何人隻要與她扯上幹係,都沒什麼好下場。他那麼愛她,她卻不給他回應,他為她身陷險境,她卻安安全全地坐在這裏。真是笑話一場!

她想運氣逼毒,卻集中不了心念。他那張溫柔含笑的臉總是不期然地浮現在她腦海。往事曆曆,一個個片段閃過。他喜歡看她笑,她卻從未對他真心笑過。如果,如果這次他能無事,她定會笑給他看的,真心地笑。他總是那麼照顧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除卻武功,他也要求她讀《論語》,讀《孟子》,雖然她不喜歡,卻久而久之,亦在不知不覺中被熏陶。她知道他是想糾正她偏激冷漠的性子,雖然他從不說什麼。他的確做到了,在他刻意地潛移默化下,她對這世間的恨在減少。縱然她仍沒大度到可以放過姓張的庸醫和她後母,但出道江湖六年,她也不曾傷過一個無辜之人。

與他相處的六年是她今生最快樂的時刻。她喜歡聽他說話,喜歡他牽她的手,喜歡……他在她身邊。縱橫江湖六年,她的心總是空的。不管是單人單騎,馳騁天下,亦或是前呼後擁,執掌大權,她的心總是空的。所以她回來了,縱使她並不知道她回來做什麼。殘月樓佇立於黑白兩道之間,隱然有執綠林牛耳之勢,不是她說放就能放的。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她不是不想退隱,但千百人的生計係於她一身,幾年來與弟兄們的相處,共患難,同甘苦,也不由地令她產生了情感。她,畢竟還不夠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