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愣住 她不知道顧希崇居然瞞著自己去找過徐在臣,盡管事不責他,他也願意去做讓她寬心的事。
那個曾說 那就讓我照顧你一輩的人。
那個曾憧憬著將來要生兩個孩子, 男孩要當土匪養 女孩要當公主養的人。
那個曾指天誓日承諾過會給她一輩子幸福的人。
就這麼的離開了她,她竟然就那麼放走了他,放任他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那個傻子 那個叫顧希崇的大傻子
她原以為世界上最悲傷的愛情莫過於生死永相隨,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幼稚於十七八歲的小女生。
原來最悲傷的愛情是生死永相隔,而是無法相隨。她不能死,她還有他的孩子,他一直期望的生命。
她已經哭不出眼淚來 最難過的時候也是呆呆的坐著沒有盡頭,她想她是不是沒有心了,怎麼明明難過的要死,眼睛卻還是清清亮亮的,徐在臣看著失神的蘇澄,等了許久說:“ 不如~ 讓我來照顧你們母子!”
蘇澄像沒聽清他的話那樣,訥訥的看著他。然後輕歎:“都過去了! 你不需要再來彌補虧損,我更不需要同情憐憫。”
他卻說:“那又怎樣!是虧欠彌補也好,是同情憐憫也罷!總之你現在總是需要人照顧,而孩子的未來更需要一個父親,而我則隻想要一個家,蘇澄,也許說來無用,但我還是認為我和你是適合組成一個家庭的。
她相信他的話,不然當初他不會真的想要與自己結婚,也許無關情愛,但至少能相互依靠。
可她說:“不,不需要”
徐在臣也勉強:“好吧,我給你時間,你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吃完飯他堅持著送她回家,她沒有辦法,暴露的住所後,他便三不五時的過來看看她,沒次也不多呆,知道她安好後就走。
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她被查出胎位不正,需要定期去懷育中心去做胎位正形,開始的兩個月她還應付的來,
等到八個月的時候已覺得吃力,徐在臣在知道了這件事後,負責起她的接送,她就算拒絕也沒有效果。
她一個人也是真的不方便,也就默認了。一來二去,中心的醫生護士誤認為他是孩子的父親,有時會給他講
一些照顧孕婦的常識,他很認真的聽,並且會在回去的路上講給她聽,她常常沉默,與以前的文靜到底不同,就是沉默。他裝作沒有察覺。
隨著產期的日近,徐在臣越來越位悉心的照顧蘇澄,最後親自在醫院找來為資深的護工料理她的日常,她由初時的反感轉為後期被動的接受。她也為自己的變相妥協而在心裏厭惡自己,可是她能怎麼辦?她孤身一人又懷著一個孩子,這不是說堅持說堅強就能熬過去的,就算她不為自己,她也得為孩子想,她萬一有什麼不妥 總得有個人能夠照應。
老天倦顧,孩子平平安安足月出生,八斤六兩的胖小子,可孩子出生來到這個世界上時,迎接他的,除了早以虛弱力竭的母親,就隻有產房外一直守在門口的徐在臣。
出院在家做月子的時候,蘇母沒有招呼的來看她,蘇母此行的目的是緩和蘇澄和家裏的關係。一進屋迎接她的是嗷嗷待哺的外孫,和正在給孩子衝奶粉的徐在臣,什麼都不用解釋了。蘇母哆哆嗦嗦的指著蘇澄:“你要氣死我們老兩口啊?”
蘇澄當然知道她顯然是誤會了,要是讓母親知道孩子的父親是顧希崇,恐怕遠在東北的父親也會昏過去的吧!
徐在臣反應最快,放下奶瓶,扶著蘇母坐下說:“阿姨你別生氣,大老遠來了先歇歇,有什麼事晚上說, 跟我說,小澄還在坐月子,不能動氣。”
蘇母見女兒養在床上 身形神態沒有恢複,很是落魄的樣子,又氣又憐的落下了淚來:“生你一個遭多少罪啊! 你就不能讓我和你爸安生幾天嘛? 非要我們倆都閉眼睛才罷休嗎?”
蘇澄懷裏抱著孩子也掉下了眼淚,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徐在臣接過孩子送到月嫂手裏,示意月嫂出了屋 。回過身給蘇澄送去紙巾說:“ 別哭,現在哭容易落毛病!”然後又給蘇母送過去紙巾,蘇母抹著眼淚說:“你們倆個,趕緊給我結婚,必須結婚!”
孩子的事,蘇澄和徐在臣從沒刻意的解釋過。
他說:“事到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然你父母能夠接受這個版本的解釋,我們就給他們這個版本的解釋好了 我也早就表示,我願意給你一個家,這樣是不是對我們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