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兄,借一步說話。”林毓霖走近齊顏兒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也不等齊顏兒是否答應,便往門外露台走去,竟不回頭看身後的齊顏兒是否有跟過來,自顧自的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大街,人來人往,形形色色,千人千麵,萬人萬麵,竟是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今日,此處,對於齊顏兒來說,並沒有任何有利的天時地利,更談不上有所助益的人和,和七皇子蕭白荻的陳年老醋,雖在齊顏兒看來本就是七皇子蕭白荻自釀陳醋自吃醋,與他全然沒有任何關係,但今日這莫名又再次牽扯而起的爭執,究其源頭不過是因為七皇子蕭白荻天生的皇家威嚴作祟,而齊顏兒此時終究是一介白衣,在這個三角的局麵中肯定是不可能撈著任何好處的,而今日在七皇子蕭白荻的威嚴之下所受的屈辱,在齊顏兒的心裏十分的憋屈難受,自己心裏的這份憋屈難受倒是其次,齊顏兒此刻感到無法忍受的是唐小倩在這場三角的局麵中所承受的壓力和非議,這正是齊顏兒最無法忍受的。
正在心裏煩得擰出花來,偏是林毓霖沒眼力界的將齊顏兒當肩一拍,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借一步說話。”然後就當齊顏兒是空氣一般的自顧自走去了露台上,這般高冷的模樣令齊顏兒氣不打一處來,便如同找到了死鬥的對象一般,恨恨的跟著林毓霖走到露台,氣沉丹田便要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戰。
“你認為七皇子如何?”林毓霖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竟知道齊顏兒就站在身後,漫無邊際的忽然問了一句。
這句話如平地炸雷,聽在此刻齊顏兒的耳中,就如同是在說,“七皇子有很多毛病,我們來交流一下。”這個問句正是長舌婦搬弄是非的慣用句子。
但以齊顏兒對於林毓霖的認識,這絕不可能是林毓霖的作風,莫非今日林毓霖來此還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靜觀其變,再來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不能一事不平又生一事,或者是中了林毓霖或是七皇子蕭白荻的圈套就為時晚矣。
這麼想著,齊顏兒便呆呆的愣在林毓霖的身後,一時間竟將要和林毓霖撕撥一番的心全丟到了爪窪國去了。
“我這樣問可能對於你來說十分的摸不著頭腦,或者是更不不知從何說起。”林毓霖說道,這話倒是說到齊顏兒的心坎裏去了,此刻的齊顏兒正是一副摸不著頭腦又不知如何說起的心情,並且還有一股的鳥氣散不出去。
“那麼,我請問齊兄一個問題,你認為現時天下現狀可是你滿意的程度?”林毓霖問道,這回問得更加的沒邊沒譜的,竟是根本沒有範疇可言。
“想必今日林兄是做了一番極大的決定才會跟我說今日的這一番話,既是已經說了,就請不妨再說的清楚明白一點,我雖天生愚鈍,但若是你能再說得通俗易懂一點,或許今日和我的一番談話會更有趣一點。”齊顏兒說道,語氣雖有點自嘲,但態度卻是十分的謙恭有禮,有一種有商有量的可貴精神。
林毓霖露出輕輕的淺笑,甚是招人眼球,在此刻分明嚴肅的談話氛圍中,竟顯出一種調和的曖昧暖色調來,令齊顏兒十分的想接著聽林毓霖接下來的談話內容。
“前次多謝齊兄在太子府邸的舍命相助,我先在這裏謝過,”林毓霖說著竟深深的抱拳一輯,態度十分的誠懇,又說道,“我與七皇子所做的事不說想必你也能猜到幾分,今日想跟齊兄所說的正是這件事,關係重大不得不慎重行事,請齊兄考慮要不要接著聽我所言?”
又是一個送命題,都說到這一步了,還要吊齊顏兒的胃口,這林毓霖不知是真的謹慎還是故意在戲弄齊顏兒,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十分清楚的,林毓霖正在將齊顏兒以朋友的身份請入局中。
“林兄身上有一點我十分的佩服,但有一點我也十分的不讚同。”齊顏兒說道,同樣說了一句摸棱兩可的句子,這意思是對於林毓霖從來都是沒在怕的。
“哦,齊兄請說。”林毓霖說道,興趣盎然的樣子。
“你先說你今日到底找我何事,我再告訴你,總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吧。”齊顏兒說道,就這樣將主動權握在了手中。
林毓霖見齊顏兒有章有法,便也不再往下接著問下去,將自己的話題重又接起,說道,“現在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之前七皇子和太子是同一陣線,但近幾年眼見太子多行不義之舉,且越行越甚,七皇子雖有意保住太子,但可惜太子和七皇子之間已沒有共同的信念,二人早已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各皇子眼見太子勢頹,多有借機上位的意圖,若是這其中能有以造福天下百姓為誌向的皇子的話,七皇子也會施以助力,但就目前的形勢看來,這眾多蠢蠢欲動的皇子中竟沒有一個是可以信賴之人,因此七皇子便不可坐視不理,適當的時候將太子大位收入囊中,也不失為一種權衡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