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1 / 2)

隻是損傷了肺葉,經過緊急救治,子彈被取出,歐陽沒有生命危險。

本來席嫣然因為持槍威脅生命是重罪,然而無論是辛落和辛淺還是醒來後的歐陽,都極力為嫣然辯解,都放棄訴諸法律的權力,沒有當事人,歐陽還出具了梁書懷給的心理鑒定報告證明席嫣然當時存在創傷後壓力綜合症的心理問題,不具有完全自我約束的自然行為能力,警方以傷害公共安全的罪名輕判了嫣然,刑拘三個月。

“他們很好,我和律師去看守所的時候轉達了歐陽醒來後在醫院錄製的MV,歐陽說,會等她陪她一輩子,她哭得很傷心,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已經放下心結,歐陽會是她最好的心裏支柱。”

梁書懷自從辛落回家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如果不是這次需要他的幫助,辛落大概也見不到他,幾日沒有見,感覺已經過了很久,然而歲月在梁書懷身上總是優待的,他依然溫和含蓄,彬彬有禮。

“梁博士,謝謝你!”她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對於這個在她人生旅途的最低穀給予無私莫大的幫助的男人,她不知道還可以說出什麼來。

所有的語言,都是那樣的蒼白,及不上她一絲一毫的感激之情。

醒來後如同大夢一場,唯一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夠和梁書懷說出她的感激。

可是她嘴笨,最後還是隻會說一個簡單的謝謝。

梁書懷笑了笑,看眼前的女孩,終於又一次煥發出年輕的神采,小巧的臉上,暈染著一圈紅暈,仿佛一株含苞待放的山茶花,在逐漸放開她的花瓣。

迎風的枝幹,強勁有力,孕育花蕾的土壤,已經足夠豐碩。

她會開的更加燦爛,彰顯生命的活力。

隻是能夠扶植她令她煥發青春的那雙培育的手,已經不是他了。

或者他從來隻是個旁觀者,隻是在強風吹來的時候,幫助扶了扶她的枝節以防她從土壤裏被拔起。

肆虐的風,已經離去,現在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沒關係,小辛,這是我的職責,能夠做這些,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工作,你不必太在意!”梁書懷略略傾了傾身體,靠近辛落:“我今天除了來告訴你歐陽他們的事外,主要是來告辭的,明天我就要走了!”

“啊,您要走?去哪裏啊?您還回來麼?”辛落仰起頭,烏黑閃亮的眼睛裏,流動著不舍和眷戀。

“嗯,紅十字派我和同事去非洲,估計要個幾年吧,恐怕等我回來,你都成媽媽了,嗬嗬!”

“那,那湛湛呢?”辛落臉一紅,又覺得有些遺憾,問。

“我帶他一起走,非洲壯美的景色值得一看,他會喜歡的。”

“哦!”辛落默然,雖然感覺不舍得,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辛,臨走,我可以擁抱一下你麼?”麵對辛落低頭的沉默,梁書懷在上方輕柔的問。

“嗯”

“我想,我會想念我這一次回國認識你的過程,我很感謝你幫助湛湛走出了自閉,能擁抱一下你說再見麼?”梁書懷在辛落的頭頂略帶一絲忐忑的問,看女孩被陽光照射的頭頂上,略帶棕黃的發色,輕柔的發絲,撩撥著纖細的頸脖,那個小小的身體,不知不覺間,已經走進他的心。

奈何卻無緣分常駐。

“嗯,好啊!”辛落小聲的答,抬頭露出一個微笑,小小的虎牙,精致而靈動。

梁書懷溫暖的胸膛攏住女孩小巧的上身,感受這個微薄卻堅韌的生命在懷裏留下一抹馨香,然後低下頭在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辛落,好好的過日子,祝你幸福!”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錯過的相識,這是他這生最大的遺憾。

擁抱著辛落,梁書懷聽懷裏小女孩乖巧的嗯了聲,有一種柔軟的碎裂,一點點在心裏研磨,真不想放開,這走入心裏的羈絆,無奈再長久的擁抱,終究還是要放開的。

他緊了緊手臂,最後一次感受了下,毅然放開手,站起身:“多保重,再見!”

邁開步子走近門,嘩啦一聲拉開來,卻看到辛淺站在門口,皺著眉頭,仿佛隱忍著站著。

他與他,視線相交,誰也沒說話。

隻是在短暫的對視後,梁書懷又扭頭衝著裏麵說了句:“小辛,等安定下來,我會給你發郵件的,記得接收哦,非洲草原很美的!”

“喔,好的!”辛落應了聲,梁書懷又朝辛淺笑了下,側過身,從他身邊走過。

身後砰的一聲,門關起來,他隨之彎起了嘴角。

將身上的西服脫下來挽在手臂上,沿著長長的走廊向前走去。

腳步漸漸的輕快,略帶一絲調侃。

人生不到死亡,誰也無法預測最後的結果,未來總是充滿了希望,誰又知道,前方還會有什麼呢?

希望總是比悲傷絕望來的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