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肚,隻不過總是色迷迷的眼睛,和這身形極不相符。
“妹妹,你看村裏就咱倆嫁到城裏,理當多親近才是。”劉翠花上前挽著劉文青的手臂,親熱地說:“之前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妹妹手下留情,饒恕介個。”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隻是如今你這高門大院的,我們擔心高攀不起。”說著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對方的胳膊。
劉翠花算是曆練出來了,這麼明晃晃的打臉,愣是看不出一點生氣的痕跡。
她這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想維持著臉麵,在許華子麵前裝腔作勢?不管哪一種,都不能以老眼光來看待她了。
院裏拴著的大狼狗,很是會狗仗人勢,看見劉文青一行,汪汪直叫,狐假虎威得很。
外行瞧熱鬧,內行瞧門道,這兩條狼狗賣相不錯,養得是毛光皮滑,可是和小呆瓜比起來,眼神中就少了不少的野性。相信如果真幹起架來的話,小呆瓜一個就能幹翻這兩條。
挑高的客廳,流光四溢的水晶吊燈,真皮大沙發,整個布置極為符合傳說中的暴發戶。劉翠花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向著劉文青介紹,不過要是沒有那麼多的炫耀就更好了。
為了今天的會麵,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還整出了紅酒牛排出來,許花子的兒子也在席,這還沒成年呢,就叼著大煙,酒杯不離手的,還真是有乃父之風啊。
劉翠花放上唱片,輕緩的音樂響起,倒給這席麵增色不少。
許花子作為東道主,舉起酒杯對李大牛說:“翠花一直在念叨,說從小一塊長大的人,如今隻有你們幾個進城了,一直想找機會敘敘舊,這心願可算實現了。”
裝樣子誰不會啊,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布下這鴻門宴,眼下隻有見招拆招。
這種場合,一般沒有女人說話的份的,所以大牛就全權代表劉文青了。
李大牛也客氣地回應道:“許隊長客氣了,這是我和內子的榮幸。”
大家寒暄片刻,唱片裏放出曖昧地舞曲,劉翠花也關閉大燈,打開昏暗柔和的燈光來。
許花子朝劉文青伸出手:“不知道能否有榮幸和李太太共舞一曲。”
她是傻了才會和對方跳舞呢:“不好意思,許隊長,我不會這西洋玩意。”
對於劉文青的回絕,好像對方早已料到,渾然不放在心上,和劉翠花兩人相擁著步入舞池。
許隊長的兒子據說叫許大誌,從名字上就能看出長輩對他的殷切期望。可是這孩子從上到小一點看不出有大誌的影子,臉上布滿青春痘不說,還梳了一個太監頭,中間一條分割線,打上摩絲,兩邊涇渭分明。這種形象出現在一個,還未滿十五歲的孩子身上,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他瞪著一雙眼睛,片刻不離舞池中那對相擁的男女,隻差流口水了,五迷三倒的樣子,讓人倒胃口得很,盤裏的牛排也是索然無味得緊。
體型孱弱,可能隨了母親,雖然和他爹一樣的色胚子,但是明顯沒有許花子,裝樣子的本錢。年紀輕輕的,眼下淤青,腳步虛浮,顯然是夜夜歡歌的結果。要是她兒子還未成年就破身了,非得直接一巴掌拍死不可。
幾人明顯不是一路人,說著毫無營養的談話,見天色不早了,李大牛他們就告別出來了。
李大握住媳婦的手,遲疑地說:“他們好像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咱們是不是太緊張了?”
劉文青一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對大牛分析道:“許花子一介官身,竟然彎下腰和咱們布衣百姓結交,你不覺得可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會不會想跟大舅子套上關係?”李大牛又拋出另外一個可能的猜測。
“不會,你看今天晚宴上,對方可曾提到哥哥一星半句的。退一萬步講,這許花子真的想和咱家結交,可是你看看他兒子的樣子,顯然縱欲過度,這才多大啊。由此可見,這許花子是什麼樣的人。就衝這,咱們都得遠著點。”劉文青斷然否決道。
李大牛聽了媳婦的話,覺得也很有道理,還是決定靜觀其變,他相信對方還有後手。
坐在黃包車上的劉文青也陷入沉思,這許花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把他們當成獵物?先給點甜頭和希望,再慢慢地折磨,看著獵物一步步陷入如地獄般的恐懼中,再一口吞下,這樣才更加滿足,他這當獵人的變態筷感?
不排除這種可能,也許在對方眼裏,自己等人就是隨時可以收網的魚,再怎麼蹦躂,也不會跳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才顯得一點不著急,胸有成竹的。
弄明白對方的心理,劉文青反而不擔心了,可怕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對未知的恐懼。
她緊緊反握大牛的手,如今的生活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為了她可愛的孩子,幸福的家庭,誰想破壞這一切,都將被她視為敵人,不惜一切的鏟除。
這次恐怕對方要失算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陷入恐懼中的獵物,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嗎?
豪宅裏,許花子享受著嬌妻按摩的筷感,微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死人,說句話啊,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劉文青也算一美人吧。”劉翠花故作不悅地,握起粉拳,敲了敲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