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可是準備了不少東西,無它,因為對兒媳婦非常滿意,她也就非常大方,不吝嗇這點東西。

看著裝了一牛車的東西,劉文青都覺得是不是有點過了,現在婆婆千好萬好的,可保不準哪天翻臉,說不定這些都會成為攻擊她的利器。

算了,她也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又不一定會真發生,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走一步算一步。

車上裝了半扇豬肉;兩隻大母雞;一籃子雞蛋;各種菜園子裏摘的菜,用草繩紮得整整齊齊;兩匹藏青色的布;還有一壇子紅糖。六樣東西塞滿車廂,寓意著六六大順。

在回家的路上,雖然也就□百米的距離,但還是聚了不少人,誰都知道今兒是劉文青回門的日子,這堆得高高回門禮,又得為以後的一段時日增加不少談資。

劉習廉帶著一家人早就站在院子門口迎接,特別是小弟,一會跑來,一會跑去的,來回探聽消息,走到哪兒哪兒,還有多久到家之類的,他算是劉文青帶大的,雖然現在進學了,穩重不少,但是對姐姐的感情一點也沒有減少。

看到牛車過來,連忙迎上去,撲倒劉文青的懷裏:“姐姐,你可回來了,小四可想你了。”

揉揉弟弟毛茸茸的腦袋,捏捏他胖乎乎的臉頰,打趣道:“就這樣想的啊,這才幾天啊,就又肥了一圈。”

劉文望非常不好意思,扭捏地回道:“那人家是化思念為食欲嘛。”

頓時,笑噴了周圍一圈人。

一家人說說笑笑得進屋了,知道今兒是妹妹回門的日子,兩哥哥都休息在家。

快五六個月的小侄子長得虎頭虎腦的,一點也不認生,誰抱都笑嘻嘻的,贏得了全家人的喜愛,成為新寵。

將牛車上的東西搬下來,特別是肉,要處理一下,這麼多可是能吃上半個月的。

“大子,去叫徐大夫,劉把式來吃午飯。二子,就喊爺爺還有大伯一家。”

劉任氏將閨女拉到裏間說話,無非就是關心夫妻生活和不和諧,與婆婆關係融不融洽。

看劉文青回答得不似作偽,而且閨女的臉色,比做姑娘的時候還好一些,顯然和女婿處得不錯,也就稍微放心了,自己生的閨女還是了解的,一般的事難不倒她的。

如果現在閨女不是那有本事的,在娘家受了氣,隻要沒有涉及底線,他們娘家也不好太過幹涉,否則會被人說嘴的。這閨女進了人家的門,死了可是要入夫家的祖墳的,還不興得婆家的人管教啊。

劉文青和兩嫂子幫娘打小手,很快張羅了一桌子飯菜,來人都聚在桌旁,等著開席。

馬氏如今又懷上了,都說這胎保管是男娃,沒看肚子尖尖,又奢酸的,使得大伯沉寂的心又死灰複燃,充滿希望。

這時候的女人,一生的軌跡就是:出生,學做繡活,家務等著嫁人;到夫家後,盼著傳宗接代;等孩子長大後,就是說媳婦,抱孫子,翻來覆去的脫離不了這個圈子。

馬氏也不是不開眼的,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媳婦,心思有了不少長進,知道這場合陰陽怪氣的,不會有任何好處,所以消停不少。至於肖氏,一個妾,這家庭聚會是輪不到她上桌的。

整頓飯氣氛還是很熱烈的,主要是劉學止他們在喝酒,推杯換盞的,這酒席上隻要有人鬧酒,氣氛很快就能活絡起來,這也是一般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下來的道理,幾杯酒下肚,都是稱兄道弟的。

等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劉文青他們才打道回府,就這,劉任氏還躲在一邊抹眼淚。被爹好一通勸慰才陰轉多雲:“這才幾步路啊,想見隨時都能過去,你就這個樣子,還好沒嫁得遠,那時候還不得整天以淚洗麵,金山寺也得淹沒啊。”

就快看到李家門了,這劉翠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凍得鼻尖通紅,可見等的時間不短了:“大牛哥哥。”

欲言又止,楚楚可憐,一般男人都能在這種柔弱的女孩前,生出英雄氣概,給她撐出一片天。

可惜這招數用錯了對象,李大牛根本不是那憐花惜玉的主,隻見他皺皺眉頭,甕聲甕氣地說道:“妹子,你怎麼突然衝出來了,萬一這不小心,撞到你咋辦。”

見李大牛沒有問她冷不冷,有沒有凍著,找他什麼事,這劉翠花有一瞬間的破功。

“大牛哥,翠花有點事,能和你私下說說嗎?”還沒咋的呢,眼圈瞬間紅了,什麼叫演技,這就叫演技。

靠,當她是死人啊,大牛長大牛哥短的,劉文青有點鬱悶,這都什麼事啊,專門趁回門時,來找她的晦氣不成。

“什麼事還要私下說啊,就在這說唄,我媳婦也不是外人。”說下,還解下大襖,披在劉文青的身上。

雖然劉文青已經穿了皮毛衣裳,擋風得很,但是大牛有這份心,她還是要成全的,沒見劉翠花看到這舉動,牙齒都咯咯響嘛,當然,保不成也有可能是被凍的。

李大牛這麼的不解風情,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男人這時候不都應該撇下黃臉婆,去安慰她嗎?這讓劉翠花很迷惑。

所以腦子不清楚的人,做任何事都不要太大驚小怪,因為她們的思維完全不似旁人,這想法完全是把自己當作小妾者交際花在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