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浮氣躁的時候,做幾手陣線,能很好地平複心情,也是劉文青對它愛不釋手的原因之一。

強大的精神力也不是擺設,這些年一天不懈怠地鍛煉,成績也是斐然的,繡活做的出色不說,連用的針都被發掘出來,當做秘密武器在使用,配合精準的穴位,簡直是指哪打哪,陰人的無上法寶。

劉文青是多麼希望有不開眼的找上門,好讓她試驗試驗啊。

手上做的這件小衣服是給弟弟穿的,還別說,劉文望眼力真挺好,挑剔得很,隻穿姐姐做的衣服,可惜從來不愛惜,新衣服早上穿出去,晚上回來肯定不是這兒開線,就是那邊膝蓋磨了個洞的,太廢衣服了,不得不說,這也是種本事。

劉任氏見閨女又在給四兒做衣服,忍不住嘮叨:“你就太慣著他了,這整天新衣服的,村裏哪個孩子有他這條件啊,之前破的衣服拿出來縫縫補補就行了,小孩子哪要這麼浪費啊。”

“娘,你放心吧,四兒乖得很,再說家裏也有這個條件,也不能怕別人說,久特意穿打補丁的衣服在身上吧。”劉文青也明白自己在這方麵,是有點嬌慣弟弟,前世幾十歲的年紀,她是把弟弟當兒子在養,再說弟弟也是個精怪的,肯定不會養成紈絝子弟的作風的,隻是稍微調皮點。

“再說,難不成非得像咱們小時候一樣,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劉任氏不置可否:“小孩子不都這樣嘛,也就你說他乖,也是,在你麵前,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生肖上麵絞著。”

劉文青聽了好笑,也不當回事,不過話說回來,生肖上麵確實是克著的,她屬虎,弟弟屬兔子,可不是一物降一物嗎?民間這種說法還是挺多的。

“三弟妹在嗎?”門外想起馬氏的聲音。

娘倆對望一眼,都感到很無奈,這哭訴的又來了,也不知道是大伯命中注定無子呢,還是這馬氏患有不孕症,像前世女人常有的什麼輸卵管堵塞之類的病症,成親六七年,硬生生地沒生下一兒半女,眼睜睜看著當初的一朵鮮花,漸漸的枯萎,再無當初的活力。

馬氏現在猛一衝看上去,整體的年紀比劉任氏還大,在家裏的地位也尷尬得很,占著正妻的位置,又無子,邊上劉張氏和肖氏又虎視眈眈的,可以說她嫁到劉家來,除了開始的頭一年,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如坐針氈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弟妹,你說這劉張氏到底想怎麼樣,一天到晚地不得消停,三個丫頭都嫁人了,她現在也沒顧慮,整天指桑罵槐的,連習禮都管不住了。”馬氏一落座,就像小鋼炮似的,說著家裏最新的八卦。

劉文青給她倒了杯茶,也做在一邊,心裏感慨道,想當年,多有青春活力的美人啊,硬生生地熬成一祥林嫂了,時間真是把殺豬刀啊。

“我也就能和嘮嘮,我這心裏啊,不說憋得難受。”馬氏抹了一把眼淚說。

“沒事,家裏的孩子都大了,你來,正好和我解解悶。”劉任氏握著她的手,安慰著。

“也就是你厚道,換了旁人早嫌我煩了,這也是沒辦法,又不能和外人說,要不然隻能是讓他們看劉家的笑話。”馬氏歎了口氣:“我這身子,看了多少大夫,誰也說不出個三四五六來,還是二子說我身子寒涼,要好好調養,這都養了五六年,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劉任氏也不能說深了,否則會給對方留下炫耀的印象,隻好語意模糊地說道:“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是啊,大伯娘,你好好養著,遲早會有的。”劉文青也在邊上勸道。

“那就承你吉言了,小三,村裏誰不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你說了一定準。”馬氏得了安慰,心裏稍微輕鬆了點。

這話說的,劉文青心裏吐槽著想,好像你懷不上,她就沒福氣似的。

“弟妹,今來有件事想求你。”躊躇半天,終於開頭道。

“咱們妯娌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你看,能不能讓小四跟我回去住幾天,算命的說,弄個屬兔的男娃壓壓,估計能有效果。”馬氏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也不認識其它的人,就隻好求到弟妹頭上了。”

看劉任氏準備答應的空擋,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話到嘴邊也噎下去了,開玩笑,那劉張氏可不是吃素的,要是小四有個三長兩短的,誰知道啊,雖然離得近,她耍點陰招也不能及時發現。

“大伯娘,咱可不能病急亂投醫啊,再說明人不說暗話,要是你們家裏就你和大伯,這都好說,可是。。。”

馬氏顯然也明白劉文青的未盡之言,她也承認,家裏是亂,整天跟唱戲似的,三天兩頭來一出,她現在也是適應了,不得不說,人還真是頑強的生物啊。

“要不這樣,我哥挺擅長治療婦女病的,最近醫術見長,等他回來,再幫你診診脈,說不定有所發現?”劉文青也不好過生硬的拒絕,還不如另外給她點希望。

“這怎麼好意思呢,每次都麻煩他。”

“有什麼麻煩的,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劉任氏也是鬆了口氣,既不讓對方心裏落下怨恨,又能和睦地解決,她也很高興,連忙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