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半刻,又接著道:“劉家其它族人都土裏刨食的,就出了劉秀才一個讀書人。之前可謂是風光無限,但恕我說話直,之前你家發生的事情,我們都有所耳聞,名聲大不如前了,就你們這一房,始終誰提起,都是直豎大拇指的。哎,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有這種緣分,能做在一塊吃飯。”
說著抿了抿酒:“我也不矯情,之前的救命之恩,肯定會放在心裏,我明白老把式的意思,天天掛在嘴邊,斤斤計較反而顯得生分。”
劉文青將心裏的說詞盤算了半天:“徐爺爺,小三有事想求你,但擔心你會認為我是仗著救了你,就趁火打劫的。”
“你這孩子,跟徐爺爺還客氣什麼。”徐大夫一直很喜歡小三,有限的幾次接觸,都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現在又把他這條老命從閻王手裏拖回來,好感更是上升了幾個層次。
“爺爺,你能不能讓我二哥跟著你學醫啊。”劉文青一直都有想法,本來想自己找時間學習醫術的,技多不壓身嘛,這時候有一手醫術,還是很實用的。
可是看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根本抽不出空來。在大哥和二哥間比較了下,還是二哥比較合適,一來大哥穩重,腹有成算,憑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二哥就稍顯老實,憨厚,學習上麵估計不會有大出息,還是學門手藝比較靠譜點。
雖然這時候講究士、農、工、商,大夫是排在第三位的,但是治病救人,算是比較特殊的工,在民眾間聲望比較好,也能養家糊口。想發大財不可能,但是吃飽穿暖肯定不成問題。生活比較安穩。二哥走這一條路再合適不過。
“你這孩子,太突兀了,也不先和我們通過氣。”劉習廉假意罵了下劉文青,其實心裏也轉了個彎,要是這事真能成,那小二子的將來就沒問題了:“徐叔,你也別見怪,小孩子不會說話,心直口快的。”
“哪有,我這不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兩相都便宜。”劉文青不服氣地辯解道。
“不妨事,不妨事。”徐大夫咪這眼,看著劉文智道:“二子,願意跟著爺爺學習醫術嗎?”◣思◣兔◣在◣線◣閱◣讀◣
“就是給人看病,讓人不肚子痛嗎?”雖然他小小的腦袋瓜子裏,最喜歡的是闖蕩江湖,做名俠客,但是想想,能減輕別人的痛苦,也挺有成就感,挺拉風的。而且妹妹,爹娘都盯著他,好像一說不願意就會上來吃了他一樣,好可怕啊。哪還有其它心思去,連忙回道:“我願意,我願意。”
徐大夫也挺滿意,收下這個下弟子,一來可以還了人情,二來自己的手藝也有人接棒。這行選徒弟要看資質,人品,劉家二小子顯然是個不錯的收徒對象,再加上他和自家孫子差不多大,等孫子回來的時候,一起學醫,相互間也是個促進。
二兒子將來衣食無憂,劉習廉高興得暢懷大飲,沒幾杯就醉了。
劉文青假裝不滿的嘀咕道:“爹也真是的,明明不能喝酒,還打腫臉衝胖子,幾下就倒了,這下我們的壓歲錢要泡湯啦。”
劉任氏好笑地彈彈三丫頭的額頭:“就你心眼多,早準備好了,來,一人一個。”說著,掏出早準備好的錢包,每人遞了一個。
“謝謝,娘。”誰不愛壓歲錢啊,都喜滋滋地接過來貼身放好。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快,新年第一天就在打葉子牌中度過,劉文青慫恿兩哥哥玩牌,將他們還沒捂熱的紅包贏到手,她絕不承認是覬覦兩哥哥的壓歲錢了。
初二應邀到大伯家吃飯,這是新媳婦第一次招待客人,家裏家外打掃得一塵不染不說,菜也是準備了不少碗碟,可見非常重視這一次的會麵,不惜下了大本錢。
新娘子的爹娘也來了,馬氏使出渾身解數地張羅飯菜,想展示最好的一麵給大家看。爹娘說的話她都記著,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男人抓在手裏,家當什麼的倒是其次,不急在一時。
再加上小叔子一家,聽說日子過得紅火,是三房中最興盛的一支,怎麼也得打好關係才行。都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兄弟之間關係都不好,有事找誰幫忙啊。也不知道以前劉張氏是怎麼當家的,看兩兄弟間都生疏得很。
當然,她也有點小私心,認為劉任氏是有福氣的,生了三兒一女的,小的才幾個月看不出來,但大的三個可都是不能小瞧的,不是有句話說,三歲看到老嘛,現在基本就定行了。絕對差不了。既有相公福,又有子女福,自己和她關係近,說不定也能沾到一星半點的。
菜忙好,所有人都上桌了,這是劉學止發話的。他之前的想法想趁這個機會說出來。
兩家人擠擠做了滿滿一桌,劉張氏今天不發一言,好像有滿腔的心思一樣的。
劉文青打量著馬氏,這個女孩子還蠻不簡單的,這麼小就知道走親戚路線,沒有一開始就擺譜,張牙舞爪的,當然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麼,新娘子嘛,矜持,本能的偽裝都是有可能的。
酒足飯飽,劉學止吞吞吐吐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