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憶,大嬸家的三個堂姐才三四歲,走路都不那麼穩當的當口就開始學做針線了。
邊練針線邊和劉任氏嘮嗑,零零碎碎倒總結出不少隱晦的信息。
以前的劉文青是小孩子,不懂得這些。現在換了芯子,基本劉任氏的話都被她套出來,還真了解不少隱私。論前世,劉文青的年紀就比她現在的爺爺少不了幾歲,又是在那種環境練出來的,就是幾個劉任氏的心眼也比不上她一個,就和劉學止比也不差什麼。
但是劉文青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人,她有什麼事也不喜歡在前麵張牙舞爪的,信奉表麵凶惡的人其實都是紙老虎。她喜歡引導別人做事或者背後來陰的,等出了事情誰都不知道是溫和文靜的劉文青做的。典型的把別人賣了,還幫她數錢的類型。
就這樣,劉文青也從來不高看自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她從來不招惹別人,但誰看她柔弱就當軟柿子,想捏就捏,那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能忍,哪怕暫時低到塵埃裏,總有一天被她抓到機會一刀致命,再無翻身的餘地。
而且任何年代都有它的準則,不能越過大家製定的標準去行事。要不就是另類,劉文青恰恰會做的就是適應,不能改變規則,就要想辦法在這些條條框框下活得好,並且將這些準則變為自己的保護色,利用準則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像現在的繡花,以後的做家務,甚至於十五六歲就要在父母的安排下成親等等的這些,劉文青沒有一點的抵觸,大家都是這麼過,你特殊矯情或者自視甚高,吃虧的還是自己,何況在這女孩子的名聲大如天的時代。
劉文青了解到這個家裏的情況大體是這個家雖然分了,但是大事還是爺爺做主,奶奶在劉文青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現在的沈姨奶奶是奶奶的陪嫁丫鬟,年輕的時候被爺爺收房的,但是一直沒能為爺爺生下一子半女的,現在爺爺身邊就靠她服侍。
分家的時候各房都分得一處茅草房,另外像豬圈廚房廁所什麼的都是各房自己建的。另外每家得了十兩銀子。田地一家也有八畝,菜地農村人不講究,隻要有就精力,將家前屋後的地開出來種點菜就都算自家的。也沒稅費什麼的。講究的人家用點樹枝圍起來,不計較的人家的就這樣種著,路過的人隨手摘點菜,弄個瓜吃吃都是無所謂的。
其它的私產包括奶奶的嫁妝都在爺爺手裏,說是他百年後自由安排。聽劉任氏的口氣,她也不貪圖爺爺的東西,分給她得也不矯情照收,不給她她也不上趕著去爭取搶,也不嫉恨。靠自己的勞動吃飯,舒坦。總的來說劉任氏是典型的賢妻良母。
據說劉任氏的娘家祖上還做過正五品的大官,隻不過後來幾代人讀書都沒考出個功名,才一代代沒落的,總的來說,劉仁氏也算書香門第出生的。
劉文青暗自咋舌,怪不得看劉任氏的樣子,和大嬸,二嬸都有區別,一看就是有教養的人。而且把大哥,二哥教得都不錯。所以說娶妻當娶賢,是能福澤幾代的。誰要跟人有仇,就把養不好的閨女嫁給他,還不陰不死他丫的。
跟劉仁氏搭搭話,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大哥二哥也快下學了,爹也快回來了。劉文青的爹在一家雜貨店做活計,掙點工錢,補貼家用,一個月能有一百五十個大錢。農忙的時候劉習廉都是起早貪黑的做活,白天照常上工,娘和哥哥們也打打下手,總的來說,雖然辛苦,也能吃得消。
晚上一家大小都在,所以正餐都在晚上,全家一起吃。平時劉任氏和文青在家午飯都是早上剩下來地粥點,她們娘倆湊合湊合,也不浪費。晚上和爹哥哥們一起用飯。
劉文青也不覺得偏心,這都正常的,畢竟哥哥上學辛苦,父親工作也不輕鬆,就指望晚上弄點好的補補,反正劉文青她們在家也不用做什麼活,累不到哪去,而且還有零嘴。要是事事都埋怨,掐尖,以自我為中心,那不成怨婦了。
劉任氏先打發劉文青到菜地裏摘兩條黃乖,再割點韭菜。她到井邊將前幾天割的肉割點下來,再放回井裏去。這年頭,井除了用水外,還起了現代的冰箱的作用,用來保鮮,效果很好,肉什麼的都是新鮮的。劉任氏今天打算做個韭菜炒肉片,醃個黃瓜,弄盤花生米給劉習廉下酒。再用個雞蛋串點蛋湯撒點蔥花就可以了。
劉文青在邊上打下手,非常麻利。做了幾十年了。要不是怕劉任氏懷疑,不消十分鍾,兩菜一湯準能收拾好。現在也隻能讓她忙活了,不過還是要找機會假意跟劉任氏學學,畢竟隨著月子變大,劉任氏肚子也會越來越挺,她劉文青明明自己都會的活,力所能及的也不做,看著劉仁氏挺著肚子忙活,她也看不過眼,何況還是這身體的親娘。
她先把黃瓜去皮,切片,又把韭菜洗好,切好,等劉仁氏下鍋。然後再把在灶下燒火的劉任氏換下來,自己做到灶頭燒火,讓她單單炒菜就可以,不用一會蹲下來燒火,又要站起來到灶頭上炒菜。
劉任氏看著自家閨女小小的人兒忙活得井井有條,暗暗呐喊,怪不得老輩的人說,姑娘都是看著長的,咱閨女可不就是一夜間就靈巧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