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她枕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問道。
他手指間纏著她細軟的發,無限滿足地開口:“擔心你的腳傷,一發現你不見了,就連忙找人了。”
“胡說,明明是我打你電話,你關機了,不理人。”她控訴。
“冤枉,昨天一早就去外地看工程,一整天都在開會,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都沒能有時間打電話聯係你。”開完會馬不停蹄趕回來,已是深夜,不想打擾她休息,便一直等到翌日,誰知去她家人影都不見了。
“該控訴的應該是我,你都知道告訴陳叔來了鳳凰,為什麼我就沒有?”他怪起陳若的偏心。
她也是在來的火車上,給於叔發了通簡訊,請他告知父親她去了鳳凰。
她想,父親肯定會明白的。
“他們從這裏開始,能再來一次鳳凰是我母親的心願,可惜她沒能如願,帶著遺憾離去,我想幫她完成,我想告訴她,我會好好地生活下去。”她揉緊他的腰:“當然……還有父親,他也會的。”
“陳若,對不起,我收回那句話。”範遠擇真心為她能放開心擺脫過去而高興:“你沒讓我失望,相反,你能真正麵對自己,我很高興,阿姨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
“是嗎?六年的時間,我真是浪費了太多太多,上帝是眷顧我的,因為你們都在等我,範遠擇,我現在很幸福很幸福。”
幸福的何止是她?
他加深了這個擁抱,甜蜜溢滿心間:“相信我,我們會越來越幸福!”
浮滿星星點點的水燈的沱江,水緩緩流淌,那麼清澈安靜。
暮色彌漫江麵,許多小燈聚集在一起彙成流動的光帶,仿似與天相接。
她從小攤上買了兩種許願燈,一種是心形的,由九朵蓮花做成,預示愛情天長地久;一種是全家福,大小蓮花圍繞著,代表全家幸福美滿。
點燃,鬆手把水燈放進水裏,她默默閉上眼睛,雙手虔誠許願。
“許了什麼願?”他問。
水燈隨著水流自然飄起來,一盞一盞載著她的希望飄向遠方……
她扯著他的衣袖,轉身凝視他:“我跟老天爺說,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一輩子,都不會。”
“你這哪是許願,聽起來倒像是在威脅他。”他哂笑。
“哪有。”她辯解。
“放心吧,傻瓜。”他寵溺地捏了把她臉頰:“隻要你別亂跑,我到哪兒都帶著你。”
“會痛。”她捂臉抱怨。
“不痛,我捏你幹嘛?”
“範遠擇,你欠揍啊……別跑……站住……”她嚷著在他身後追。
……
夜晚的沱江之畔,他們身後的天空綻放開璀璨的煙火,蓬蓬煙花,流光溢彩,倒映在水裏,夜,迷離,惝恍!
在鳳凰玩的第三天,陳若收到邵日城的一條信息,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希望多年後再見,你仍是幸福的!”
番外
太陽暖洋洋灑下,碧藍的海麵上金光閃閃,陳若眯眼望著這片一望無際的大海,成群的海鷗聚集在海麵上,有的低空掠過,有的悠然停駐在上麵怡然自樂,處處可見祥和寧靜。
冬季的午後總是讓人一身懶意,她慵懶地伸伸腰,從躺椅上起來,慢慢在岸邊踱步。
這個季節很少有人會來這裏,沿著沙灘走沒見到什麼人,隻是偶爾會有相擁在一起的情侶走過。
她笑了笑。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想想去年的這時候,她還在公司裏為一批進口物件忙得昏天暗地,哪隻短短的幾個月,變化如此之大,她的心結也漸漸解開。
自從那日從鳳凰回來,很多事很多人都好像一夜之間都煙消雲散了。
邵日城離開林氏的報道數日連續登在頭條上,然後他不知所蹤。
林生坤年老體衰,自是不可能重新回去掌管,林晚清向來對經商無多大興趣,發生了這樣的事不久後她也回了香港,偶爾回來幾趟,幾次從媒體上看到或從朋友口中輾轉得知,似乎畫廊的生意她做的有聲有色。
很多次陳若想起她,都滿心佩服。愛到深處,若換做自己,也不一定能這麼瀟灑放手。
她看著麵前大步流星走來的範遠擇,黑色的大衣襯得他挺拔俊凡,英氣逼人,眉目帶笑,看著看著她就不舍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