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張翠山攜妻兒至江南的殷家,殷天正雖然讓他們一家三口進了門,卻總是拒絕張翠山和殷素素的求見,直到殷素素不顧張翠山的阻攔在殷天正房門跪了整整一天後,殷天正才允許殷素素一個人進到屋裏說話。

張翠山在門外著急地等候,擔心妻子被嶽父責罵,又擔心妻子不服嶽父管教,萬一兩人起了爭執,他該如何是好?一旁的張無忌仍舊單純天真地想著外公為什麼不見他?是不是他做的不夠好?

許久後,殷素素紅著雙眼走出來,隻對張翠山笑了笑,道:“五哥不必擔心,爹爹念幾句就會氣消了,以前是我太不知分寸,爹爹生氣也是正常的。”

殷素素嘴上安慰著張翠山,心裏也不敢再對誰有怨,她如今知道自己以前真的很天真,以為隻要死死瞞住丈夫就什麼事也沒有,可是父親說得對,做過的事永遠不能被消滅或改變,武當派的掌門師父和幾位師兄弟對她做的事都心知肚明,卻為了七人的兄弟之義和他們的夫妻之情,而願意選擇從此忘記這件事,隻要他們夫妻平安就好,她還如何說他們的不是?

殷天正還這麼對女兒勸說道:“當年俞三夫人托楊逍來找我,要同我打賭妳必定會下嫁張五俠,又說是妳自己非要帶著張五俠一起去王盤山的,我起先不肯信,但是白龜壽對我證明這件事,還說妳那時待張五俠的態度就不同於旁人,好不容易等到妳回來中原,卻當眾承認妳和張五俠已是夫妻,又執意要先與張五俠回武當,我隻好認了這個虧,但是今日為父要妳明白,即便你哥哥娶你大嫂之時,也是三媒六聘的正經迎過門,妳的這般作為,早叫為父的顏麵無存,妳可曾知曉?”

“爹,我們又何須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咱們既是魔教,不就本該如此嗎?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殷素素委屈地看著殷天正,不解為什麼父親說她做的事全錯了?

“我當然在意!旁人多以為明教是魔教,行事總不依常人之理而走,其實不然,我們從來也不是不守禮法之人,隻是自明教教主失蹤後,眾人越走越偏,才以致如此,倘若依世俗之見,妳丟的不隻是妳的名聲,還有為父甚至於包括殷家的名聲,何況還加上妳曾對俞三俠做的事,今日幸虧俞三俠肯原諒妳,不然妳和張五俠又要如何麵對武當眾人?偏偏妳還不明事理,對俞三夫人惡言相向,妳以為若俞三夫人真想為難妳的話,妳能上得了武當山嗎?隻怕在半路上,俞二俠就能棄妳於不顧了。”殷天正嚴厲地說道。

殷素素低下頭默不作聲地想著,當初她一心要與張翠山共度一生,又想她是魔教中人,自然不必按常理行事,就算隻是磕幾個頭便跟張翠山成了夫妻也無妨,哪知道其中拐彎抹角的道理?現在才知道以前做的有多麼的不該,讓父親因為她不得不委屈求全放棄尊貴的地位,她果然是極不孝的女兒。

殷素素離開殷天正那裏後,又回去想了很久,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再回武當山去,隻好與張翠山商議在娘家住一段時日,張翠山沒有懷疑,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