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2)

又問了一遍:“你倆是不是都對我有意思?”

二人點頭。

“想娶我?”

付雅盯著舒什蘭,舒什蘭瞪著付雅,點頭。

“如果一輩子隻娶我一人呢?”

付雅一揚眉,目光有些複雜。舒什蘭微微愕然,看向了付雅。二人目光膠著,似乎都在等對方的答案。半響過後,花舞看看付雅,再看看舒什蘭,道:“答案!”

舒什蘭搖頭。

付雅先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這什麼意思?

花舞看向舒什蘭,道:“為什麼?”

舒什蘭雖有猶豫卻仍坦言道:“我將來會是察哈爾親王,婚姻本就由不得我做主,幸而我此番求娶你,阿瑪和姐姐都不反對,可將來我無法保證不會政治聯姻,我隻能保證一生一世對你好,娶你為正妃。”

花舞垂眸,又看向付雅,付雅道:“一輩子的事情太遙遠,如果我承諾,我必然要做到,可我不想作守死規則的木頭人,如果我未來夫人和我心意,我自會一心一意對她。換言之,如果我的夫人不和我心意,那我很可能會另覓新歡三心二意。”

我靠,花舞怒了。這兩人沒一個是良配。

花舞一指門口,道:“你們滾。”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短短的一個時辰內,花舞兩腳踩著的三條船頃刻間都沉了。

實乃悲劇啊。

從現在開始

當再次被花舞的丫鬟欒丫趕出尚書府後,舒什蘭便尋了處僻靜的酒樓獨自飲酒,他喜歡花舞,是明明白白真真心心的喜歡,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這份真心換來的卻是她的不珍惜不在意。想到這些,多日來被拒之門外的怨怒越發累積,令他怒也令他恨。想起姐姐連日來的勸慰,便是陣陣抑鬱難平。

當月上中天,他已有些醉了,貼身奴才扶著他出了酒樓回到住處,又伺候著他更衣睡下。他隻覺頭暈得厲害,眼皮已重得睜不開,可腦中卻清醒無比,輾轉難眠之際,驀地有一刻,他突然明白過來花舞究竟要的是什麼,忽覺一陣心酸,她要的……他終究給不起。

自那日被趕出尚書府後,付雅便已多日沒再去過尚書府了。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都會想起花舞問的那句話。

一生如此漫長,要經曆的坎坷何其多,若有一人能與自己相知相守相持相扶而過,此生無憾矣。一世一雙人,之於他,其實不是不能的,相反,他亦十分向往。隻是那樣的生活並不隻取決於一個承諾或者一方……

而她?從沒想過這麼多,或者說,從未想過要陪他走這樣的路吧,她或許隻是想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或許,自己在她心中原本也沒有什麼分量,才會被她那麼輕易的放棄。他微微一笑,心中惻然。

數日後,當與惟禮私下飲酒時,惟禮問起這事,他悵然一笑道:“她心中沒我。”

惟禮說:“那你怎麼打算的?”

付雅道:“既然努力了仍得不到,又何須強求。”

惟禮驚訝問:“你就打算這麼放手了?”

付雅突然想起了那日藍楓拂袖離去時,他恰在門口遇到藍楓,想起當日他離去時的決然,點頭道:“嗯。”一份情,若然已經開始想要放手並不容易,但若一直不放手,便會一直痛苦,與其如此,不如早放開。

日子便這般寂寥下來,那日之後,付雅不再來了,舒什蘭被連番趕出尚書府後亦不再來了。而藍楓更是毫無消息。

二十天後,後院中的幾株桃樹似先聞到了春天的氣息,綻放出了朵朵粉色嬌嫩的花兒。花舞立在桃樹下,望著桃花,這是她受傷以來第一天離開房間,傷勢逐漸好轉,這幾日終能下地慢走了,前幾日還不許她出屋受風,昨日大夫來看過,說她可以出門走走,大夫也說,這傷口太深,終究傷了肺,這輩子再不能有絲毫勞累,這段時間一定要養好,萬不能再受什麼刺激。這是大夫對她說的話,但她也隱約聽到了大夫對阿瑪說的話:現在年輕尚好,等老了……

當初自己刺下那箭時,是存了必死的決心的,隻是天意弄人,她終究沒死成。

既然沒死,那便隻能在這個時代好好活著。隻是,這一生能活多久,活成什麼樣,她都不在乎,隻要活著的日子開心就好。她是個自私的人,一直都是,她不相信真愛,一直都不相信。藍楓那日轉身而去,她便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而舒什蘭與付雅,的確是好男兒,可又如何,終究不是她想要的。

人生或許就是這樣,總在無數次的跌宕起伏中成長。

這許多日子來,她時常在想,如今再也回不去了,這慢慢長日該如何打發?而今自己身體受創留下傷疾,便是想去進宮選秀女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