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有點受寵若驚,平時王海天是從不願見他手下那幫弟兄的。他慌忙掏出手機撥號叫他的幾個弟兄趕緊上來。
王海天簡單問了問黑子手下幾個人的情況,叮囑他把他們看嚴點,少惹禍,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說得黑子頭點得像雞子啄米。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一陣優美的歌聲從王海天腰間傳出。王海天摘下手機接聽:“喂——秋娜呀,有事嗎?好的,好的。我在‘錦苑’吃飯,吃完就過來。”
秋娜姓吳,是海天公司的女秘書。
“公司有事?”黑子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榮立廣告的黃總到公司找我,讓那小子多等一會。”
王海天喝了口酒繼續剛才的話,問上次那個小兄弟打架,江東公安分局處理得滿不滿意,黑子點了點頭。王海天要黑子給他的弟兄們說清楚,再惹事他是絕對不管的,還要告訴他們,辦任何事情,誰都不許打海天公司和他的牌子。
黑子讓王海天放心,他都交代過,他手下的弟兄沒人有這個膽。
這時有人輕輕敲門。
黑子走過去將包房門打開,黑子的幾個弟兄站在門口。
黑子看了看王海天,王海天點頭。黑子叫道:“都進來吧。”
幾個弟兄魚貫而入。他們清一色著黑西服、清一色小平頭、清一色戴墨眼鏡。四人在王海天麵前一字排開,恭敬而立。
王海天皺了皺眉,對黑子說:“怎麼都這種打扮,像黑社會打手。都把眼鏡摘了!”
四人立即摘下了墨鏡。
王海天逐一打量四人,當看到最後一個瘦個子時,目光停住了:“你是劉守?”
“是,海總。”聽到海總能說出自己的名子,叫劉守的瘦個子向前跨了一步,非常自豪地回答。
“立即從這兒給我消失!”
王海天喜怒哀樂無常,連黑子都怕他這一點。他的話讓所有的人都驚恐地愣在那裏不敢出聲,誰也不知道好好的為什麼突然發火。
劉守想說什麼沒說出口。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王海天說完背過身去。
“還不快走。”黑子吼道。
劉守隻好垂頭喪氣,灰溜溜地退出了包房。
“黑子,我警告過你,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決不許有亂七八糟的人參與。劉守吸毒販毒,到處借錢騙錢,你不知道?”王海天逼視著黑子。
“知道。”黑子不敢欺瞞,老實回答。
“知道還讓他跟著?”王海天怒道。
“我見他可憐……畢竟跟我這麼多年……”黑子小聲道。
“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多著哩,你都去收留。”
黑子低著頭不敢應聲。
“哼。”王海天餘怒未消,重重坐了下來。
“……我錯了。”黑子小聲說。
沉默,三位小弟兄連大氣都不敢出。
王海天起身走到茶幾旁從包裏拿出一疊用白紙條紮著的錢,大概有一萬元扔在桌上。他讓黑子先送劉守去戒毒所,首先把毒戒下來再說。
黑子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
王海天用嚴厲的口吻教訓另三個人,平時黑子帶哥幾個到酒吧喝酒胡鬧、打架滋事,去按摩房要小姐、去歌廳迪吧吃K粉、吃搖頭丸,自己都沒說過什麼。但從現在起,每個人必須記住,“白粉”是絕對不能沾的,誰沾了,誰立即滾蛋!
“海總的話記住了嗎?”黑子問。
“記住了!”三人一起回答。
王海天告訴他們,隻要跟著黑子經理好好幹,保管天天雞鴨魚肉,花天酒地……
“謝謝海總。”三個人參差不齊地回答。
王海天起身,用紙巾擦手。
“您不吃了?”黑子問。
“飽了。”王海天指著桌上沒吃完的菜對黑子說,“你再加幾個菜,酒不夠再開一瓶,吃完了替我去總台把單簽了。我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用。”
黑子替王海天拿外衣,三個小弟兄搶著去茶幾邊為他拎包。
“都別送。”王海天說。
黑子帶三個小弟兄還是將王海天送到了樓下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