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嵐將木杖抵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慢慢走向伊琦理紗,“伊琦小姐,先把門關了吧。”
伊琦理紗關上了門,看著五十嵐從收銀台那裏拿了一張紙,交給她,對她說:“這是若月君讓小生筆錄交給你的,現在的年輕人哦,果然和小生那時代不同了,真是肉麻呢。”
伊琦理紗看著書寫整齊的日文,再看看眼前這個應該是看不見的男人,意外的聽到五十嵐理所當然的說道:“就算是瞎子也有權利寫字整齊的。”。
伊琦理紗忽然不敢看紙上寫的東西了,強迫視線移開看向市丸銀那邊,“隊長,誒!這不是凜桑嗎?不不不對!我出來的時候還在番隊看到凜桑的。”她看著“鬆崎凜”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狀,“是凜桑的義骸啊,剛才真是嚇了我一跳,我還想凜桑出了什麼事呢。”
“伊琦,你是要在這邊看信呢,還是回番隊呢?”
伊琦理紗不明白市丸銀這話的意思,但在看到隊長的笑容後很識時務的站定,鞠躬,“隊長,我回番隊了。店主,謝謝你。”然後風一樣的消失了。
“市丸隊長,你用得著這麼嚇唬你親愛的隊員嗎?”
“阿拉,五十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嚇唬伊琦了,不對呢,我忘了,你哪隻眼睛都看不到呢。”這些對於別人來說刺激性的言辭對於五十嵐一葉來說連瘙癢都不如,市丸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剛才那話說說清楚,到底要怎麼做?”
(二)
鬆崎凜站在以前那個人經常與市丸銀呆的院子裏,她坐在一直都是那個人坐的位置上。明明她回到了她自己的身體,明明她得到了那個人所擁有的一切,可為什麼更覺得這顆心空落落的。
鬆崎凜捂著心口,靠著柱子,這個動作也是那個人經常發呆的表現……
她之前一直都想著,在奪回了身體之後一定會好好扮演那個人,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僅僅是一天不到,她就發現,即使再怎麼扮演,這種偷來的幸福她根本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好可笑……之前她還義正言辭的說著讓那個人離開身體的話,想著這一切本應該都是她自己的,現在,現在卻在懷念那個人的存在。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了……鬆崎凜感覺到濺落在手上的溫熱,閉上眼讓溫暖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淚逐漸在冬日的空氣中變得冰冷,最後落在衣服上。
“咦?難道是因為一上午沒見到我覺得寂寞了?”帶著關西腔的說話方式在三番隊獨市丸銀一家。
鬆崎凜連忙抹掉眼淚,尷尬的笑了笑,“才不是。”
“那是想到了什麼人嗎?對了,我聽到一個不幸消息,前天五番隊六席若月伊京晚上被派往流魂街執行任務時不幸身亡了。”市丸銀坐到一邊,轉頭看著鬆崎凜的表情,女子蒼白到仿佛透明的膚色今天看上去紅潤了不少。
若月伊京……伊京昨天不是還好好地在那家店嗎?為什麼會是前天身亡了?沒等她疑問市丸銀將三張紙遞給了她。
“啊咧,我忘記了,你應該看不懂這字吧?”
鬆崎凜愣了一下。當年看著那個人一個字一個字在日記上記錄心情,當看著那個人為了市丸銀在書上一字字的標注拚音,當看著那個人教市丸銀學習,看得久了她自然也會了。她搖搖頭,說道:“我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