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男人出現在門口,男人扒了扒頭發,表情糾結:“又有什麼事?”
“馬上去通知一下市丸銀先生,就說鬆崎小姐的義骸醒過來了。”
“嘖,知道了。……還真以為我是跑腿的啊。”最後的嘀咕隨著人遠去。
若月伊京看著這個叫凜的義骸,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握住他的手——那種冰冷的感覺比昨晚奔跑的時候極其相似——她寫一個字他讀一個字,寫完後他重複了一遍:“我想見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喂喂,他怎麼可能知道。若月將凜帶到一邊的椅子按下,然後坐了下來,整個人都虛得很,“你怎麼會出現在在這裏的?名字就叫凜嗎?沒有姓?
凜搖搖頭,五十嵐一葉拿過來一塊寫字板塞進她的手中。
“寫字板,小生以前有段時間自閉的不願意說話,就是靠這個走過來的。”
她用嘴型說了謝謝。
因為看不見,她寫得歪歪扭扭,寫了一段話,擦掉寫上下一段,若月伊京好不容易才看明白寫了什麼。
——“我不記得自己到底叫什麼名字了。但有個人總是叫我凜,所以我應該就叫這個名吧。我記得我要見到一個人,但不記得他到底長什麼樣了。”
“失憶了啊……”
店內再次陷入一片安靜中,若月伊京感到市丸銀的靈壓接近,看向門口。
門被打開,一陣冷風吹入,八點多鍾的陽光融化了門前的積雪,將店內映照得一片明亮,修長高挺的身影伴隨著打趣的話一字字的擴散進來,“呀咧呀咧,我早餐可還沒吃呢,說什麼凜的義骸醒了,唬我嗎?義骸可都是按照每個死神的特性製造的,有哪個死神能進入別人的義骸中呢。”
一下子說這麼多話的市丸銀其實也有些奇怪,若月伊京發現在聽到市丸銀的聲音後原本放鬆坐著的凜整個身體都僵硬了,然後她慢慢地站起身,伸出手朝前摸索著,不小心絆倒了椅子,朝前摔去。
(一)
若月伊京沒來得及接住凜就看到市丸銀的人出現在凜的身前,凜一下撞到了市丸銀的胸口。
市丸銀看著懷裏呆呆的義骸嘀咕著:“就算是義骸也不能出事。”然後看向五十嵐,帶著威脅意味的笑說:“讓她穿成這樣到處晃悠,五十嵐,你想讓我射殺你嗎?”
五十嵐一葉頭轉向聲源處,並沒有被市丸銀“凶殘”的話語嚇唬到,他從收銀台那邊走過來,“小生可看不見這些福利,這裏最應該接受懲罰的不是若月君嗎?”黑發店主明明語氣苦惱,沒被墨鏡遮住的半張臉卻是興味十足。
“好了,即使我看不見,也知道該怎麼做。我去拿件衣服,你們好好和這位凜小姐談談。”五十嵐真的很想看看市丸銀在聽到他說出的名字後會是如何的神情,隻可惜他確實是瞎子,不是偽裝的。他遺憾的走到倉庫門口,開門關門。
市丸銀挑了挑眉,而後向後退了一步,發現懷中的鬆崎凜的義骸隻是傻愣愣的發呆,就像丟了魂一樣——阿拉,義骸本來就是沒有靈魂的說。
市丸銀的衣服被抓住,腳步不再向後移,不管如何這身體也是凜的義骸,吃豆腐的問題不是問題,他問道:“你說你叫凜?”
她恍惚了一下,然後堅定的點了頭。就算什麼都想不起來,可這個人的存在深深刻在她了心中,不會忘記的。
她的鼻尖聞到熟悉的氣息,她的手中抓著那人的衣服,即使看不見那人的樣子,但她還是無比確信,身前的這個青年就是她想要看上一眼的人。可為什麼這個人像是不認識她一樣……雖然是有些曖昧的語調,但她知道這是這人對待普通人時候的態度……
也就是她此刻被當做了普通人。
他真的沒有在等她嗎?
凜……這個名字就是這個人叫她的不是嗎?
那她拚命地、拚命的掙脫束縛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這裏也不是她的存在之地嗎?
心如同被一把鑿子狠狠地鑿擊著,痛到極致使得看不見任何事物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她發現眼前黑色的世界中又一次出現絲絲白芒,……不需要她存在的地方,那她並不需要回來。她感覺自己快要脫離這個容器,是啊,原本就是想看這人一會兒,即使沒看完,可還是碰到了……
可以滿足了吧……
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消失的瞬間,手腕被溫暖的溫度握住,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帶著她少有能感受到的溫柔及寵溺,“愛哭的凜,如果這樣我還認不出,那我還是市丸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