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蹭蹭,一邊盯著手機翻英文學習軟件,這一路上跟個和尚一樣虔誠地念著經。
“我們什麼時候再去長白山玩玩?”他掃一眼丁漠染的手機。
“考完試以後再說。”丁漠染頭也沒抬。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法國看看?”他心疼自己的長假,這段時間幫她複習單詞,自己也跟著經曆了一場最強大腦記憶大戰挑。
“考完試以後再說。”丁漠染動動大拇指,翻了一個頁麵,晃動的光影,照在她水盈盈的眼睛裏,看得嚴笑心中一動。
“那我們時候生開枝散葉,生個小朋友出來耍耍?”他眯起了眼睛。
“考完試以後再說呀。”丁漠染懵懵地抬起臉,卻被他拉了一下,扯進了溫暖的懷裏。
“丁漠染,你是準備好落榜了嗎?”他半帶促狹。
“什麼?我怎麼可能落榜?”丁漠染莫明其妙地瞪著眼睛。
“那你答應得那麼幹脆?”他低頭,舔了舔她的唇,她紅著臉推了他一下,他卻摟得更緊了。
“我答應什麼了?”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隻記得長白山。
“答應了一起開枝散葉,生個小朋友啊。”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鼻尖摩.擦,眼底是滿滿地笑意。
“……”
“……”
兩個互相盯著,眼睛離得太近,都有點逗雞眼了。
嚴笑“噗哧”一下笑出聲來:“每次說到生孩子都嚇成這樣,有那麼可怕?”
丁漠染認真地看著他,好半天才點點頭:“你說生就生吧,大不了我休學給你生。”那表情,竟是真的謹慎考慮過了。
這下子換嚴笑嚴肅了,不單單是嚴肅,還有點小緊張:“怎麼就突然想通了?”
丁漠染傲然道:“也不是突然想通的,我以前總是把生孩子這件事和學業對立起來,其實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荒廢三年也能把專業課重新拾起來,生個孩子,不也就是半年產假嘛。”經曆過那麼大的劫難,經受過那麼多的委屈,生孩子,毛毛雨啦。
C城是著名的水鄉小城,夜景好看,九路十八彎,古建築群都還健在,嚴笑摟著丁漠染的腰,像所有的情侶一樣,在水巷裏懶洋洋地散步。
丁漠染歪在嚴笑身上,抬頭看天上的月亮,手裏卻依舊攥著用來背單詞的手機。
嚴笑陪著她站在一座小橋邊,低頭看著水裏的月亮,兩個人的影子,在水裏蕩來蕩去,那是夢見過很多次的場景。
他有些出神地望著水麵,喃喃地道:“其實不生也沒什麼吧,我爸媽有空的話,給我生個弟弟出來也行,反正嚴氏那一攤子,我是不準備接了。說真的,有沒有孩子,我都無所謂,能夠找到你,比什麼都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丁漠染低頭同他一起看著水麵,倒映著的光風霽月,都如此真實。
她撞了撞他的胸口,板著臉說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嫁雞隨雞。反正我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嚴笑咬咬她的耳朵,又親親她的臉,丁漠染的手機在這裏很不識趣的響起來,嚴笑生氣地將電話掐斷了,順手關了機。
許嫣沒能打通丁漠染的電話,沈月的話永遠也沒辦法傳到相漠染耳朵裏了。
沈月做人流的時候,突然大出血,醫院雖然盡全力搶救,卻依舊沒能留下她的命。臨終咽氣,沈月忽然想起了陳之與自己相處的那段不算短的快樂時光,沒有丁漠染的時候,他們也會像普通情侶一樣逛街吃飯看電影,那時候的陳之,雖然眉間陰鬱,卻不見得是真的厭惡她的。
男人若是真正厭惡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一次又一次地要她?
想到這裏的時候,似乎有些晚,她想求丁漠染想辦法救救陳之,可是那個電話卻沒能打通。
丁漠染站在和陳之一起走過的路上,心裏眼裏不再有那個人的影子,她沒有失憶,卻真的忘記了關於他的一切。嚴笑像一筆濃烈華彩,浸潤了她的所有,所有癡心妄想,不過是一場大夢,都說九九八十一道天劫,劈在身上痛徹心扉,都說這份痛絕對永生永世不會忘記……都隻是說說而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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