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守喪,真真是個白眼狼!
陳律不是個糊塗人,要是個糊塗的,也不能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聽著張天愛原本是說她自己的委屈,他一點也不含糊,自然跟她在一起,就得為她著想,但是她說到張鴦鴦,不是他從根本上對張鴦鴦有什麼改變,而是那位如今是大哥的妻子,板上釘釘的事,再沒有容得別人這樣亂說的道理。
“天愛,你要是再這樣拎不清,我會對你很失望。”陳律到底是有幾分心氣,脾氣也是不個好的,但凡記著那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便是把自己的脾氣收起來,可是人家不領情,硬是鬧起來個,他也是沒有耐心應承下去。
張天愛多少知道他的性子,知道這已經是最後通牒,明明知道再不把張鴦鴦的事兒拋開,恐怕也難以叫陳律與她今年過得和樂,但是,她心裏頭太不是滋味,張鴦鴦哪點都比不上她,偏就是占了大頭,叫她難堪。
“張鴦鴦——”她看著陳律離去的背影,雙手不由得捏握成拳,這真真是明白古時的一句話:既生瑜,何生亮!
“你叫我呢?”
誰曾想,她的話音剛落,從後頭就傳來令她快要咬牙切齒的人,讓她一看到就覺得鼻尖處隱隱作痕的人,那人雙臂環抱著她自己,清秀的眉眼間帶著笑,一說話,整張臉都變得靈動起來,煞是叫人歡喜。
張天愛朝她的身後看過去,分明在她的身後看到陳法,所有的心思都歇下來,便是再有許多不忿之色,這時候都強自地按捺下去,她不是笨人,自是知道陳法在陳家裏的地位,她舍不得放開陳律,世上哪來的都是對她一心一意的人,還是將就了吧。
她心裏頭是這麼想的,可念念不忘的還是陳烈,想著剛才在飯桌上陳烈根本將她當成陌生人般,還是叫她心裏頭疼得難受,這會看見張鴦鴦這個天生要與她作對的人,到是一臉幸福的樣子,叫她怎麼能不怨不恨的!
“鴦鴦,媽在找你呢,不是說你當著記者的麵都承認了董利民是你父親,怎麼也不見你為他送上山頭,這據說是大年初三就是出殯的日子,媽叫我問你,去還是不去呢?”她無視陳法的嚴厲麵孔,還是把話給說出口。
灰妹衝著陳法眨眨眼,想叫他的表情給鬆下來,這樣板著個臉,看上去太過頭,“他死的真是蹊蹺,怎麼可能自殺的,我到是真想回去看看。”
陳法當然是不放心,董利民明麵是搞的建設公司,私底裏卻是販毒團夥,哪裏是她說的這麼輕鬆的事,“你現在得顧著自己,江豔那邊我已經替你擋了,明是不想叫你知道她有這個心思的。”
她樂嗬嗬一笑,對江豔女士到也是看得挺淡,原本就不是她於淺淺的母親,自是沒有什麼感情,這感情都是雙方麵的,總不能人家不把她當女兒看待,她卻是硬求著幾分母愛吧。
有些東西,便是求也求不來的,她一向還算是清醒的人,伸臂攬住他的腰,“我曉得的,不會叫自己讓你擔心,方正那邊都安排好的,再說還有於家,不會出什麼事,我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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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法點點頭,摟著她回房,“你自己得小心,再小心也得更小心,我不想聽到你出什麼事的消息,一點也不想。”
她的回抱是反摟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前,這個男人,她怎麼說是好,總是像座大山一樣叫她安心,看到他,她的心就能安下來,再不會有一絲的遲疑。
夜裏,下起雨來,淅淅瀝曆,到天亮才漸漸地消失,打開窗子,一股冷意衝著人過來,灰妹由得打了個寒顫,身子已經讓人給摟住,落入渾厚的胸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