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板著臉做到鋪著錦緞的正位,一抬手:“免,坐。”
議事廳裏屬臣落座,議事廳位於燕王府銀安殿東側,寬敞明亮,對比恢弘的銀安殿少了幾許尊貴,慕容軒召見親近屬臣時一般會選擇議事廳。
議事廳除了正位外,在兩側分別擺放了八張椅子,在主位後懸掛山河地理圖,旁擺放盆景香爐,燕王慕容軒問:”糧食被燒毀了?”
比起旁人的正坐,齊王慕容澤顯得吊爾郎當,慕容軒斜了他一眼,慕容澤正正身子,“哥,是毀了。”
“怎麼被發現的?說清楚。”
慕容軒對幾乎是自己親手帶大的慕容澤很放縱,慕容軒沒兒沒女,慕容澤雖然說是他親弟弟,但老成的慕容軒對慕容澤有時當兒子看待,他們兄弟的母親是曾經北燕皇帝最愛的女人,生慕容澤時難產而亡,慕容軒記得生母死前的囑托照顧好弟弟,他們父皇在生母死後不到一個月就駕崩了,曾指定慕容軒繼承皇位,因來不及安排,再加上神廟的阻撓,慕容軒沒爭過慕容禦。
慕容軒對親弟的疼愛,從慕容澤爵位的封號可看出一二,慕容軒以燕為封號,慕容澤是齊王,一燕一齊意味著天下皆歸他們兄弟,齊王慕容澤看似不務正業,在燕京縱馬街頭,惹事生非,實足紈絝公子做派。
其實不然慕容澤十四就被慕容軒扔到疆場上,和夷族交戰,慕容澤憑借陰山腳下一戰,疆場殺敵不算,勝利後直接坑殺了夷族足足十萬降兵,殺得天地變色,草原的徒弟都被鮮血侵蝕染紅,夷族元氣大傷,青壯年多毀於此戰,再無力進犯北燕。
隔年陰山腳下這塊草場,路過的人還能聞到血腥氣息,感到陰風陣陣怨恨纏身,地上盛開著妍麗的花朵,膽小的人不敢從此路過,夷族人稱慕容澤為殺神,聽到慕容澤的名字孩童不敢哭啼,慕容澤當年十六歲,鏖戰後一身銀白的盔甲染血,手持亮銀槍,輕吐一句,不留俘虜,殺,遂整個北燕無人敢下於想小看齊王慕容澤。
北燕有著這麼一句話,得罪燕王送美人可活命,得罪齊王隻求速死,誰敢讓慕容澤不痛快,逆慕容澤的心意,整個家族都得陪葬,唯有燕王的話慕容澤能聽上兩句,至於慕容澤會不會照辦,就連慕容軒都無十足把握,遂在北燕不能得罪的人,不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也不是輔政燕王,而是齊王慕容澤。
相比較噤若寒蟬的屬下,慕容澤一甩頭,彈了彈手指:滿不在乎的說:“反正是燒了,哥,一粒糧食都沒剩下,我當時就說直接去南齊搶就是了,你非要設什麼計策。”
這話也隻有慕容澤敢當著慕容軒的麵說起,慕容軒沉氣,“阿澤。”
慕容澤道:“算我說錯了,哥,是南齊三皇子石越,王家王淵,諸葛家諸葛雲,還有···蕭家大小姐蕭寧,就是他們中的哪一個識破了你設下的計謀,火燒糧食,還喊什麼···“
慕容澤不想氣到慕容軒,卡巴卡巴眼,”哥,這口氣我早晚幫你出了就是。”慕容澤身上似圖一層厚厚的血氣,旁人不覺移動了身子,遠離慕容澤。
“是臣該死,被他們識破閻王殿下的妙計,是臣無用。”
隻身逃到北燕的趙理趙慶跪伏於地,向燕王請罪,他們兩人先上船,並且在起火時率先跳水,趙慶舍棄妻兒救下了伯父趙理,慕容軒派去的屬下接應,他們才勉強爬上了北燕岸邊,氣不順的慕容澤抽了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