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3 / 3)

蕭寧前生自從額頭落疤痕後,便不愛出門,曾羨慕的聽蕭婉談論翠屏山,錢江水,如今重新過活,蕭寧也不願辜負了美景,縱情山水使得蕭寧心態平和寧靜許多,她不是因報複繼母而重生,局限報仇蕭寧都會覺得愧對佛祖安排她重生,但蕭寧無法忘記前生的好恨,賠上蕭寧一切,她都不會放過繼母李氏。

夕陽斜照,晚霞漫天,翠屏山裏百鳥歸巢,啼鳴不止,翠屏山上的樹木在夕陽紅日下,在翠綠中染上幾許淡金色光暈,波光粼粼的錢江,如同在水麵上撲上一層金葉子,暗金光芒閃爍,不似白日的湍急,寧靜流淌。

蕭寧最愛的便是在夕陽中,順著蜿蜒的翠屏山路而下,沿著錢江漫步走回蕭家別院。每日蕭寧黃昏前,必會如此,南齊名門貴女大多嬌柔嫵媚,弱不勝衣,質似薄柳,嫋嫋娉娉,每逢外出會乘坐軟轎,仆從簇擁,哪會如同蕭寧徒步賞景,陶媽媽勸了幾次,蕭寧都謝絕旁人陪伴,隻帶著紅袖,命蕭家護衛遠遠的墜在其後,徒步賞景,更能體會山水中的韻味。

蕭寧不是沒碰見過文人名士,蕭寧以薄紗遮麵,不過十歲的小姐,文人名士自語風流,姬妾俏婢簇擁,對蕭寧不甚在意,後探聽得知是蕭家大小姐,文人名士敬重蕭家清貴,也不會打擾到蕭寧,在南齊出身士族就是最好的護身符,無論到何處都受人敬仰,享受特殊的待遇。

蕭寧下了山路駐足錢江前,再過兩日,她就回到蕭家祖宅,蕭寧既興奮,又難免帶著對前路的擔憂,繼母在蕭家經營進十年,籠絡住了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善良大度善待早逝姐姐兒女的名聲傳遍南齊,心機手段繼母李氏都不缺少,蕭寧不過多了二十年的經曆,說是二十年,其實不過是去寺廟那三年最重要,就因有那三年,才有了最後爆發的蕭寧。

“讀書可明智,自醒可修身。”蕭寧坐在了錢江岸邊的鵝卵石上,摘掉頭上的氈帽,手掌伏在水麵上,清涼的錢江流淌過手心,蕭寧的身影倒影水麵上,明媚皓齒,肌膚賽雪,蕭寧此生是無缺陷的,”鬥不過嗎?不見得,我終究是父親的嫡長女,是哥哥嫡親妹妹。”

清幽洞簫聲從錢江上遊飄下,一般洞簫清冷而悲傷,但此時洞簫之人,吹奏的蕭聲清朗,就算低到極處時,蕭聲也不覺得低泣悲涼,反倒有肅殺勃發之感,蕭寧出聞時,以為是哪位風流名士在此洞簫,便有心帶上氈帽,但被獨特磅礴的蕭聲吸引,蕭寧想看到底是哪位高人能有此開闊的胸襟。

順著錢江水一竹筏隨波而下,在錢江上泛舟很常見,但泛竹筏,可是很有講究的,錢江水雖然不夠湍急,但在錢江上操縱竹筏需要□的技巧,多少文人名士追求灑脫狂放不羈不成,跌落在錢江中?

江中的竹筏很平穩,由遠及近似從水天一色中飄落,蕭寧望見竹筏上站立一名紅衣夫人,如瀑的青絲隨意的挽了繯,一隻玉簪插於發間,手持九節玉簫,放在朱唇吹奏,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兩名俊秀抱著雌雄雙劍的少年,竹筏操控在末尾的中年男子手中,男子同樣容顏俊美,雖說操縱竹筏,但卻不曾折損他儒雅的風采。

蕭寧將眸光牢牢的落在那名紅衣夫人身上,翠屏山,錢塘水成了那位夫人最好的陪襯,天地見隻見這方竹筏,隻見那抹絢麗的紅,她是誰?也是南齊世家夫人嗎?怎會有如此氣勢?

蕭音漸消,夫人放下洞簫,一雙丹鳳妙目露出點點遺憾,“還是趕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