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道:“這是昨兒晚上專程給你留的。”

如一一愣,這花燈竟是用羽毛和絲穗彩紮的,麵上糊了一層紅色的剪紙,竟是一個女孩一臉驚慌的看著快要踏下來的馬蹄,剪的是如此的惟妙惟肖。

“好漂亮。”隻一眼她便對著花燈愛不釋手,竟也顧不了規矩直接從曆軒的手裏接過了。

“喜歡嗎?”曆軒問道。

如一點點頭:“這是……”

“昨兒晚上忽然見著,竟與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那麼相似,便買下來送給你了。”

如一卻忽然想到了什麼,竟正了麵色又要把花燈還給曆軒,道:“宮裏的規矩……”

曆軒背過手,道:“本王不管這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既然你接了,這花燈便是你的了。莫要再想還給我。”

說完轉身就朝院門走去,如一手持著花燈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曆軒卻又忽然轉過頭來,正對上她的眼神,如一一怔,又對他福了福身。

待曆軒走遠,如一便走進屋將花燈掛在窗邊,那花燈隨著風在屋裏慢慢轉著,如一抿著嘴,暗暗發著笑。

☆、第 9 章

延壽館裏,靜妃斜坐在榻上,因著屋子悶熱,白色薄紗上的帶子被她鬆掉了,柔滑的香肩露在了外麵。她低著頭,隻玩弄著自己的護甲。

下方坐著一個穿著翠煙衫的女子,她看著靜妃道:“姐姐倒是不急,中秋那晚上皇上可是帶著沈如一那丫頭出去看的花燈。”

靜妃淡淡笑著,護甲在桌上叩的直響,道:“這會子穆嬪妹妹倒是心急了,先前讓你去打聽那沈如一的來頭你倒是推得一幹二淨。”

穆嬪的麵色有些尷尬,瞬時又正了色,道:“誰知道沈如一倒是有這般子的狐媚功夫,竟讓萬歲爺歡喜的不得了。先前聽說姐姐讓她罰跪,還是萬歲爺親自來領的人?”

靜妃有些不悅,卻沒有明說,將手放在桌上,整個人歪在榻上,麵上笑著,道:“這事兒還真不該咱們操心,隻怕現下已經有人心急了。”

穆嬪眼睛轉了轉,不知是真的想到還是裝裝樣子,便心照不宣的和靜妃一起笑著。

斜陽透過竹宮的窗紗照進屋裏,秋嬋推開竹宮正殿的門,對坐在屋裏的茵貴人道:“主子,沈如一來了。”

茵貴人朝她擺了擺手,道:“傳進來。”

如一走進屋,對茵貴人行禮道:“奴才參見貴人主子。”

她隻福了福身,沒想身後的秋嬋卻突然對她的膝蓋踢了一腳,道:“見了貴人主子也不下跪,還真以為你是主子麼?”

如一吃痛,腿下一軟竟直直的跪了下去。

茵貴人卻道:“不得無禮,怎麼著也是萬歲爺身邊的人。”話雖是這般說,卻也隻由著如一跪著。

青石磚鋪的地極硬,如一的膝蓋砰的碰在地上,隻覺膝蓋一陣刺骨的疼痛。前次在雨中跪了那麼久膝蓋本就落了病根,這樣一來更是酸痛不已。

“不知主子召奴才前來是有何事?”

茵貴人靠在椅子上,問道:“聽說前兒晚上皇上帶著你和馮翠出去看花燈節了?”

如一身子微微一怔,料想她們並不知道那晚皇上帶她騎馬的事,隻道:“回主子的話,奴才和馮翠是萬歲爺身邊的宮女,萬歲爺出去賞花燈,帶著兩個宮女自是應該的。”

茵貴人冷笑一聲,道:“那馮翠,我橫看豎看也是入不了萬歲爺的眼,依我看,隻怕你是對著後宮的主子位份上了心吧!還是萬歲爺對你上了心?”

如一心下慌了神,也顧不得規矩,竟脫口道:“奴才不知道,主子大可問萬歲爺。”

茵貴人忽然就垮了臉,趁如一不注意,竟狠狠的一掌打在了如一的臉上。她似使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耳光聲竟響徹了整個正殿,連秋嬋都吃了一驚,見是如一被打卻又緩緩的提起了嘴角。

如一隻覺一陣頭暈眼花,身子一歪,頭重重的撞在了青石地磚上,半晌起不來。她用手撐著地,有些艱難的直起身子,左耳卻嗡嗡直響,許是力氣太大了,竟感覺不到疼痛,隻有冰涼的液體一滴一滴從臉上滑下來。她伸出手一摸,竟是殷紅的血。

茵貴人手上戴的護甲竟生生的將如一的臉刮出了一個血口子。

一時間茵貴人也慌了神,她本隻想給如一一個教訓,眼下這情形隻怕是鬧過了。她正了正色,道:“今兒也不問你了,你先回去吧!”

“主子。”秋嬋忙上前一步,“這樣回去隻怕會被萬歲爺看見了。”

茵貴人擺了擺手,道:“料得你回去不敢多說!”

如一也不多語,隻磕了個頭,道:“奴才告退。”

她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出竹宮,臉上的血跡依然未幹,她拿出繡帕擦著,卻是越擦越多。

如一用手扶著朱牆,膝蓋本就酸痛不已,再加上剛剛頭碰在地上,腳下更是沒了力氣,隻靜靜的在牆邊靠著。

陽光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如一。”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溫和的男聲。如一看著那人,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似有好幾個人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