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1 / 2)

字,豈可因俗禮而不顧大義?他師徒皆是技高有德的良醫,能持掌醫門,乃是我江湖一大幸事。”

因這一席話,眾人無不肅然起敬,再看應笑雖貴為公主,卻僅著一身樸素道衣,那道衣寬大,更襯得她嬌小瘦弱,竟都起了憐惜之心。

塗蟾子仍梗著脖子道:“弟子不服,想必門下道眾也容不下他們!”

鶴亭先生輕歎一聲,忽而凝起麵孔,沉聲道:“若是容不下,你等便自行求去吧!”說著從囊中取出一塊嵌金鐵券,把方澤芹喚到身前,揚聲說:“此乃先帝欽賜金書鐵券,賜邑地於仙女峰上,敕建醫聖門為府宅,因我祖師以修道人自居,未曾娶妻生子,此券便由師傳徒代代續延,如今在各位英雄麵前,貧道便將這鐵券傳給徒弟,持此金書者即為醫聖門之主。”

方澤芹跪領金書,台下眾人早已心有偏向,隻覺那一幹道士咄咄逼人,未免太不識好歹,此刻見了鶴亭先生果斷行事,都大感快意。青霞真人見事已至此,還要為自家駁回些麵子,便故作大方地上台道賀,好聲好氣地說:“縱非道門,醫聖門與我歸雲派到底是同出一脈,你門下道眾若實是留不住,亦可投到我這處來,貧道定當妥善安排。”

鶴亭先生也不推辭,客氣地說:“那就有勞掌教了。”

他早有將醫、道分離的打算,隻因自身為道,心有眷念,始終硬不下心腸疏散道眾,如今矛盾激化,到了不得不做決斷的時候,這也算是給塗蟾子與門下道員找了一條退路。

當晚群雄聚會,在門內開了二百來桌大宴,方澤芹帶著應笑一桌桌敬酒,筵席間向眾人提到來年將擴招門徒,親授醫術和武藝,不再做那流水的幫子,各路英雄見這門主武藝非凡又頗具豪俠之風,無不心懷敬慕,有些還沒歸屬的年輕小輩聽說方澤芹要親授武功,已暗暗盤算要投進門下為徒。

大宴連開兩日才盡歡而散,玉竹、玄度心係愛妻,早便告辭而去,鶴亭先生也留不住腳,見方澤芹與三宗使者暢談甚歡,情知後事不需他操煩,沒住幾日又遠遊而去。

!!!

俗語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樁風波過後,應笑亦有成長,不再似往日那般避在房內苦讀,開始學著打理門內門外的事務,協助方澤芹整頓門風、照應弟子,因著年歲小,尚不能接管分堂,隻讓她巡回於各堂講讀醫理,逐漸有了些當家的風範。

卻說他夫婦之間雖是彼此戀慕,還是依著習慣以師徒相稱, 夫對妻有如父待女,妻對夫則似晚輩孝敬長輩,旁人看了難免奇怪,他二人倒處得自在,端的是如膠似漆、片刻難離。

到了來年寒食,門內休務,方澤芹將後續之事安排妥當,仍帶應笑回家祭祖,在渭州與南向天會合,又去定遠寺裏接了春花,一行四人同往龍江探視親人故友。

剛到得中保村前便聽到朗朗讀書聲從村塾裏傳來,那間棚屋如今已成了黑瓦白牆的學館,應笑遠遠觀望,想起與先生初見時的情景,不由嘴角含笑,正感慨時,感到手被握住,抬頭望去,卻見師父也正看著自己,目光溫柔似水,直透入心底。

他夫妻二人如此對視,卻叫春花與向天看得難為情,春花識趣地道:“聽聞我原來住過的那間山神廟已經修整擴建,這便去瞧一瞧,你們自便。”說著,丟了個眼神給向天。

向天忙說:“春花畢竟是個女人家,獨自走動實為不妥,先生,你們自去忙,我陪著她。”

春花橫去一眼,拉著他便走,嘴裏還嘟噥道:“甚麼叫畢竟是個女人家?你白長這麼大個頭,話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