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

「你還磨蹭什麽?沒做完這些事,不準你離開!」看她跟杜懷德竊竊私語,杜聰文心中硬是不由得升起一把無名火。

湯晨星不動氣地應道──「隨便你,你高興就好。」心裏不住偷笑,這下她可順理成章地留在這裏,享受涼爽的空氣。

杜聰文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她怎麽可能這麽聽話?可是,她確實走回屋內,拿出工具,打算開始打掃┅┅杜聰文震驚自己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晨星,你真的不去了?」杜懷德不能相信,她如此輕易就放棄。

湯晨星顯著往地板上抹蠟,頭也不回地說──「我還得做事,你自己下山吧!」

她這麽一說,杜懷德隻好死心:「那你需要什麽?我幫你帶回來。」

「我不急,你快走吧!」她抬頭對杜懷德一笑,表示謝意,眼角瞄到杜聰文呆若木雞地杵在那裏,納悶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杜聰文難得倉皇地搖搖頭,快步走向鋼琴,開始練習。雖然,他手裏彈奏著浪漫的李斯特名曲,心情卻怎麽也飛揚不起來。自己是怎麽了?她是個女傭,本就應該服從主人的命令,他幹嘛因為她聽自己的話留在這裏而覺得┅┅開心?

第二章

台北 國家音樂廳。

隨著演奏者快速地在琴鍵上飛舞的手指,全場的┅┅呃,幾乎全場的觀眾都沉浸在豐沛有力、技巧卓越的樂曲中,他們全攝惑於演奏者激昂雄邁的演奏風格中,直到最後一個音符回蕩在廣闊的音樂廳中──片刻的靜止後,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及陣陣「安可」聲。

「啊!結束了?」湯晨星倏然睜眼。

「是呀!」杜懷德心不在焉回答。剛才大哥好像朝他們坐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麽這麽吵?」她揉揉眼問。

杜懷德收回心神,取笑道:「你還會覺得吵?大哥一開始彈琴,你就睡著了;他一結束,你就醒了,簡直是把大哥彈的樂曲當催眠曲用。」

「誰教他不讓我睡書房,害我睡得不好,得時時補眠。」湯晨星又問:「他們還聽不夠嗎?」在整齊洪亮的「安可」聲中,她的聲音差點被淹沒。

「大哥的每一場音樂會都是這樣,他們為他而瘋狂。」隻有湯晨星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在精采萬分、一票難求的音樂會中夢周公。

「他還會再出場彈一首曲子嗎?」湯晨星在柔軟的座椅中移動,想找個舒適的姿勢,再睡它二十分鍾。

杜懷德搖頭:「大哥不會再出來了,他不喜歡演奏安可曲。」

「為什麽?」

她的話中有不容錯認的悵然,可惜了這麽好的空調,這樣舒服的貴賓席┅┅

杜懷德百分之百確定,她語氣中的那分可惜,是為她自己不能再繼續睡覺而起的。他忍不住替他大哥發出不平之鳴。

「晨星,你知道有多少人願意付出高昂的代價來跟你交換這個位子?他們得想盡辦法才能弄到一張票,而你卻┅┅」

「你應該事先告訴我,我可以藉機好賺一筆。」

「晨星!」杜懷德實在拿她沒辦法。

「他們都知道他不會出來了,為什麽還一直拍手?」

「他們藉掌聲,表達對演奏者的喜愛。」

「哦。」湯晨星無趣地開上眼,又說:「謝謝你,邀我來聽音樂會。」

杜懷德原本是抱著好玩的心情。欣賞湯晨星跟他大哥兩人尖鋒相對、劍撥弩張的激戰畫麵,可是,一個月過去了,杜懷德眼見他大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