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2)

翹著二郎腿評價道:“清熱降火,不錯。”

花廳的茶幾上擺了一座小橋流水的盆景式假山,煙霧繚繞在周圍。韓煊盯著那不住流淌的水愣住了神,餘光瞥見韓墨煜闔上資料他長歎一聲伸了個懶腰站起了身,“真沒意思,我去看看老頭兒的畫眉死了沒。”

“等等。”

他支著門框懶懶回身,“大哥有何指教?”

“我接了齊愷的案子。”

“怎麼?那個死豬頭居然找你幫他打官司,那他知不知道我是你弟弟?”

“小煊。”韓墨煜起身朝他這邊走來,清俊的麵龐上有些無奈。“對方要求追究你的刑事責任,如果你願意庭外和解的話我可以跟他談談,到時候你隻要給錢賠償就好了。”

他嗤笑一聲,“我還怕他不成,你讓他盡管出招,還有什麼我等著。”

韓墨煜雙臂交叉在胸`前,他不讚同地看著他,“上了法庭故意傷人罪就不是隨便花錢就能了事的,你最好想清楚。”

聞言韓煊笑嗬嗬著看著他,他湊到他身邊去拍了拍他的肩頭,“哥,齊愷給了你多少錢想讓你把黑的說成白的?”

韓墨煜是C市有名的刑事案件的律師,同時也是韓媒的法律顧問。他的律師費高得離譜,不過隻要錢多他就能讓當事人勝訴。

而這一次,韓煊和圈子裏一向玩兒的開的哥們兒鬧翻了,後來兩人大打出手。他有些功夫底子,對方哪裏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得哇哇叫。齊愷這人韓墨煜也認識,算不上有什麼交情,對他蠻橫的本性倒是有所了解。他在醫院遇到驗傷的齊愷,聽他說要起訴自家弟弟,當下就給攬了過來。韓家在政界和商界上樹敵不少,這事兒萬一讓有心人士給發揮了,單韓煊現在任職經理的韓媒就能有不少負麵影響。齊愷起先是死活不肯,就怕他包庇自己弟弟,後來他保證怎麼也不會讓他吃虧他才肯鬆口。

“我沒收他律師費。”

“啊哦。”他張著嘴巴能塞雞蛋,把兄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沒見你身上佛光普照啊,你不是能宰多少就宰多少的嗎?這次這麼好?”

“你把人打傷了那是事實,我上次見到他他還坐著輪椅,如果你覺得事情鬧得不夠大的話,可以,等著收法院的傳票。”

韓煊不以為意地晃著身子,“收就收唄,我還沒見過哥哥你辯壓群雄時的英姿呢,這不剛好是個機會嘛。”

韓墨煜自知說不通他,他冷哼了一聲便轉身回到花廳內,“我看你是皮癢了,這次我不動手,爺爺等著你呢。”

書房裏韓嘯天已經拎著鞭子站在門邊了,他剛推開門一道鞭子就直直地朝他甩了過來,還好他警惕著,不然手上早就皮開肉綻了。

“幹嘛幹嘛?想要謀殺親孫嗎?”

“我沒你這個孫子,成天就知道給我惹是生非不務正業,小時候我是白疼你了!”說著韓嘯天又是一鞭甩了出去,別看他年紀大了,可這力氣跟年紀成正比,一樣不小。韓煊在屋子裏直竄,韓嘯天甩著鞭子在後麵追,路線二十幾年來都沒變過。

最後祖孫兩各據沙發一頭,扶著沙發的扶手喘氣。

“你說你這混小子,從你回來到現在你給我惹了多少事兒了?要不是你大伯和墨煜處處給你照應著你早進局子去了,哪裏還能站在我麵前忤逆我!”

“您先別氣,身體要緊。”他伸著手示意他別激動,“我要是進局子了您還不照樣要費神把我給弄出來?”他厚著臉皮笑著,“也不能都說我惹是生非啊,我那是倒黴剛好和要惹事的人碰上了,然後就給同流合汙了拉著墊底了。”

“呸!”韓嘯天紅著臉訓斥道:“怎麼就找上你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以前的我都不追究,現在你把老齊家的兒子給打了,你讓我怎麼跟人家老齊交代?”

“他也把我打了。”

“我求之不得!”

“您可真不公平,虧我還是您孫子。人家都要告我了您還給人家說話,有您這樣當爺爺的嗎?”

“刷”的一聲韓嘯天把手裏的鞭子一揮,痛心疾首道:“你這個混小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了,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我這個爺爺當得還不夠好嗎?你考試不及格我沒怪你,你家長會挨批我給你去扛著,你打了老師我還得把人家安排到更好的學校去……你說說,你幹了那麼多‘好事’我哪一件沒給你擺平!”

“哦哦哦,我錯了,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爺爺了,您別說了,那都是陳年往事了。”

“那我們說眼前的,你把人家給打了,怎麼辦?”

韓煊瞥了爺爺一眼,然後壯著膽子往沙發邊挪了挪,見鞭子沒動他一屁股坐了下去,“讓我去給那孫子賠禮道歉是不可能的,他缺錢我就當給他零花錢用。”

他話音還沒落韓嘯天就一鞭子落了下來,抽在他的背上。那鞭子有些年份了,磨損了不少,這點兒疼痛跟小時候比起來簡直就是在撓癢癢。

“你這個臭小子,自己錯了還死不悔改!你這毛病不改我看你是一輩子別想討到老婆了!”

韓煊作勢反手捂著被抽的地方,皺著眉故作不滿地看著他,“我哪裏錯了?我打他他也打我了,我強壯他不禁打我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