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薛愛萍(二)(1 / 2)

薛愛萍:“我娘說裹腳能找好人家,我就堅持裹了。”

丁四丫:“可現在你是跟了我!”

薛愛萍:“你要是不喜歡——小腳兒,我就放了。”

丁四丫:“放了吧!自己不痛苦,走路也方便。”

薛愛萍聞聽轉過身,背對著丁四丫,“刺啦啦”,把兩隻腳上的裹腳布全扯了來。

然而,丁四丫拿來的是預備在空間裏的男士鞋。薛愛萍小腳,無論如何穿不起來,隻有用填充物了。

但空間裏沒棉絮、碎布,丁四丫隻好摘了兩大把軟玉米棒皮,填充在裏麵。又用針線在後麵縫上了條帶子,以備係在腳脖兒裏。這樣,鞋還跟腳。

已經是女扮男裝,三寸的繡花鞋就不能穿啦,這可是女人最主要的標誌。

“衣服長短正好!“薛愛萍穿好鞋,打了個旋轉給丁四丫看:”可是辮子呢?這樣多不倫不類!”

“辮子好說。”丁四丫從衣兜裏掏出一塊白毛巾:“你把辮子盤起來,我給你蒙個田喜兒化,就完全像了。”

薛愛萍:“什麼叫田喜兒化?”

丁四丫心裏一驚:說漏嘴了。“田喜兒化”是前世裏看的一個故事片裏的男主人公,因為他是把白毛巾蒙在頭上後,在額頭上係捆。人們看到後覺得好看,也學他的樣子。但不知道這是什麼蒙頭法,就依了故事片裏男主人的名字,叫了個“田喜兒化”。

“哦,‘田喜兒化’就是一種蒙頭巾的方式。因為起始人叫田喜,所以叫了個‘田喜兒化’。你趕緊把辮子盤起來,我給你蒙。”

薛愛萍的辮子很大很長,達到了腰際。在頭上盤了好幾圈兒,然後把辮梢掖在辮花裏,一個頭才梳理好。

丁四丫用毛巾給她蒙了個‘田喜兒化’,瞅了瞅附近沒有人,領著她向程家屯走去。

這一走路才知道,放開腳還不如裹著腳好走!因為她的腳指頭已經變形,全壓在了腳板下麵。沒了裹腳布墊著,被硌得生疼。沒多長時間,就磨破了,血從鞋裏滲了出來。薛愛萍一邊走一邊咧嘴,痛苦萬分。

這怎麼行?路還長著呢!

“我真不該讓你當時就解除裹腳布,有裹腳布墊著,興許會好很多!”丁四丫自責地說。

“我也沒想這麼多。因為你不喜歡,我就放了。”

“你到玉米地裏待會兒,我去借輛紅車子,推著你。”

“漫敞野地裏,你去哪裏借?再說,你也推不動啊!”

“借了來就推動了。”

把薛愛萍放到路邊兒玉米地裏,丁四丫往回走了一段路。避開薛愛萍的視線後,閃身進了空間。推出了裏麵的紅車子。為了不偏沉,還弄出來相當於薛愛萍體重的多半口袋小麥。

“這麼快,你在哪裏借的?”薛愛萍驚奇地問。

“正好碰到個熟人,為了壓重,連他的小麥也買下了。”丁四丫笑道。

薛愛萍:“真有你的,打瞌睡就有人給放枕頭,需要紅車子,就碰見了熟人。是你有福氣還是我有福氣?”

丁四丫:“當然是你有福氣了!我要到村裏去借,來回多半個小時,你不得在玉米地裏悶熱壞了。”

薛愛萍:“遇見你,我真的成了有福氣的人了!”

也許是年齡相仿的緣故,薛愛萍打開了話匣子。

“到了家不要給幹娘說我是扛活的。”丁四丫邊走邊囑咐:“她家裏一粒糧食也沒有,我在別處裏給他弄了些。你知道,這個時期糧食很不好弄,我就對她說我是修煉者,糧食是從師傅那裏弄來的。她已信以為真,你不要給我說破了。”

“那,我去了吃什麼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預備下的。”

“你也去借?”

“這個麼,現在對你保密!不過,你盡管放心吃,我養得起你。”

“可你是個扛活的呀!”

“不瞞你說,我明早是扛活的,暗裏還做著一項工作,薪水很豐富。養活你和幹娘蠻沒問題。”

丁四丫隻好半遮半掩地這麼說了,因為她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不說,又得讓她擔憂。隻有吃喝不愁了,才能住的踏實不是!

薛愛萍將信將疑:就憑他這副小身板兒,能做什麼兼職?忽然想起救自己時說的那句話:“別看我是扛活的,我的能耐大著呢!”那時可沒人逼問他情況。難道真如他說的:他的能力超出了他的年齡,扛活的一外,還做著別的工作。

這個時期,別的工作又是什麼呢?難道說他參加了共產黨、八路軍,在八路軍裏掙著一份外快?

但他不說,她也隻好悶著。相信時間長了,一定會告訴自己。

就是參加八路軍也認了,八路軍是打鬼子的,有時也打漢奸和地主,但都是為日本鬼子辦事的男性,都不什麼樣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