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線從白璃的袖口中飛出,靜靜的懸浮在空中。
白璃見狀目光一凝,右手並指遙遙一引,空中懸浮著的絲線在白璃的牽引之下,宛若活過來一般,從空中遊動著直向袋子破損之處探去。
待絲線遊移到袋口破損之處後,白璃手勢一變,五個如玉蔥般的手指捏在一起,隨著白璃手勢的變化,絲線驟然繃直然後直接穿過麻袋破損之處,將袋子的破損之處串起聯合在一起。
隨後白璃右手控製著絲線在破損的地方來回穿行,幾個呼吸間就將麻袋破口的地方盡數縫合在一起。將破口地方盡數縫合後,白璃右手挽了個花,而後向上一提,絲線頓時應勢而斷,斷裂後絲線盡數縮回到白璃的袖口中。
將布袋拿在手中抻了抻,白璃一言不發遞給葉煊。
葉煊一臉驚詫之色的從白璃手中接過修補好的布袋,隻見布袋原本破損的地方已經恢複如初,幾乎看不出原來破損的地方在哪裏,陣腳細密得幾乎連成一條直線,修補之處仿佛比沒有修補的地方還要更結實幾分。
如此細致精密的針線活,葉煊隻從母親的手裏見過,那時葉煊淘氣貪玩,上山下河捉魚常會把衣服給刮出口子,母親便會背著父親,就著如豆油燈的微弱光亮,偷偷的將自己刮壞的衣服給修補好。
憑著母親高超的修補技術,葉煊才的得以逃脫父親對自己的訓斥。
而現在這白璃的針線技術,同母親想比過猶不及。想到這葉煊眼中浮現出由衷的敬佩之色,心中暗忖,這白師姐雖然脾氣暴躁了一點,也愛冤枉人,不過看樣子應該是麵冷心熱之人,而且這麼一手細致針線活,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到這葉煊臉上掛滿誠懇的笑容道:“白師姐,辛苦了。”
白璃聞言,轉過身走向門外道:“你別誤會,我隻是不想讓你外出取袋子耽誤了搬東西的時間,你且搬東西吧,我去帶我們月華院的弟子了。”
葉煊聞言心中暗道,這靈經閣下石室豈是那麼容易找的,普通人都要被領著走上幾次才能找到,更別說你這個路癡了,想到這葉煊笑著眨了眨眼道:“白師姐且慢!你確定你出去後還能重新找到來這裏的路嗎?”
走到門口了的白璃聞言向被捏住了尾巴的貓,身形頓時一止,站在了原地。
見白璃怔在了原地,葉煊強忍住笑意開口道:“不如白師姐在旁邊等上一等,待師弟我將這石室內的東西收拾完之後同你一起出去後,再帶你們院的弟子來找這石室,為了報答白師姐幫我修補袋子之恩,我到時會教給白師姐,尋找這六號石室的小方法。”
白璃聞言,驀然轉過身,薄紗之下的麵龐上微帶慍色,看也不看葉煊幾步走回石室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見白璃坐到了椅子上,葉煊搖搖頭,開始著手整理起桌上的東西。將研墨用的鈞瓷小碗、墨杵、青石方硯,朱砂盒子等等盡數收在了袋中後,葉煊開始細心收起上次研墨時所剩的幾種材料從懷中摸出幾個小盒子,打開放到桌子上後。
葉煊從旁邊拿起稱量材料用的銀色小稱,將桌上的材料一一放到小稱之上稱量重量放入到小盒之中。
一邊稱量,葉煊口中一邊嘀咕這“唔,明砂金還剩兩錢、暖陽玉粉五錢、紫篁幽竹葉還剩。。。”
嘀咕到這,一旁一直安靜坐著的白璃忽然出聲皺著眉頭問道:“紫篁幽竹?你為何有紫篁幽竹的葉片,難道你進過禁林?”
葉煊聞言手中動作一停,直起身看向白璃道:“這不是我采的葉片,是我師兄采的,不過這紫篁幽竹葉片馬上就要用完了,我以後也要去其中采集一些了,看樣子白師姐對著紫篁幽林有了解?可否向在下透漏些消息,等以後我前去采集隻是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白璃聞言沒有回答,反而麵露凝重之色問道:“你用著紫篁幽林竹葉想要研製什麼墨液?”
葉煊見白璃避而不答,心中有些懊惱,低下頭整理起桌旁紛亂的書卷冊頁道:“宗門讓我研製的,具體是什麼東西,恕我不方便告訴白師姐。”白璃聞言,皺了皺眉,低頭不語起來。
不過這書卷冊頁當真雜亂的很,葉煊一時間收拾的頭昏腦脹。
白璃聽出了葉煊話語之中的不快,在一旁沉默了半晌,藏在袖口中的手掌不自覺的輕捏了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忽然開口道:“關於紫篁幽林的竹葉我不好多說些什麼,隻能告訴你這東西很危險,你在使用之時一定要多加小心,並且你在前去幽篁竹林取葉片之時一定要多帶一些清神醒腦類的丹藥。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