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沒說話,自己拿著煙走了出去,她真的不喜歡醫院這地方,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總是想起一些想一輩子放在心裏的事情。

昏黃的燈光中,簡單一個人落寞的吸著煙,看著茫茫夜色,今天發生了太多事,過去的一切都撲麵而來,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父親就是這樣離開的,在這個地方,是她的疏忽,這麼多年,她從沒想過父親會有那樣的病,當父親自己告訴她,單單,爸爸得了肝癌。

那時候,她說,爸爸你別跟我開玩笑。

爸爸說,單單以後要一個人堅強的活著。

她說,爸爸這個不好笑,真的。

爸爸說,單單不要害怕,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媽媽。

她說,爸爸我不要,我誰都不要,我隻要你。

爸爸說,單單,我累了,該歇歇了。

她說,爸爸,你走了我怎麼辦。

爸爸說,單單,記得想起我的時候要微笑。

三年了,又回到這個地方,那時候的她不會抽煙,不是這樣冰冷,那時候的她還有伊林可以依靠,那時候的她還覺得愛情是偉大的。

物是人非說的就是這樣吧,不變的場景,不變的人,變了的是心情,是心,她學會了抽煙,學會了一個人堅強的活著,學會了用冷漠偽裝自己,學會了去忘記。

“沒事吧?”

簡單回過頭,看到一個身影慢慢的向她靠近,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三年前,伊林匆匆趕來,對她說,單單,沒事。

她像走入了夢境,自言自語的說:“林。”

“什麼?”秦沁走進問她。

簡單發現今天自己無數次的走神,今天是混亂的一天,絕對不能繼續這樣了,搖了搖頭,說:“沒事。”

秦沁看著簡單的側臉,他知道,這時候的簡單又變回了那個冷漠的女人,但是他已經看到了她真實的模樣,他不會退卻。

緣起緣滅

簡單不管秦沁怎麼說,就是堅持著不肯回家,哪怕他拿自己的職業資格保證,過了麻醉的勁兒,兔子就肯定醒了,養養也就好了,但是簡單就像沒聽到一樣,直直的坐在病床邊,守著兔子。

秦沁看實在沒辦法,搖了搖頭,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兔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她暈倒的那一刻,根本就沒覺得那些壞人多恐怖,她第一反應就是,簡單千萬不要有事。

她聽母親說過,舅舅的離開讓表姐一下就再也無法站起來,所有的生活重心都倒塌了,從那之後,表姐就怕醫院,怕生病,怕親人生病,而她之所以選擇大學來這裏,也是為了能好好的陪著表姐,可是為什麼她總是給她惹麻煩呢。

簡單用手支在床頭櫃上,睡的很輕,兔子醒來的時候她也醒了,聽著兔子在那唉聲歎氣,本來想罵她一頓,也不舍得了。

“呀,姐你醒了啊?”兔子看到簡單睜開眼睛,十分驚訝的說。

簡單把她按在床上不讓她動,傷到頭應該很疼吧,尤其是對她這種有點小傷就大叫的丫頭來說更疼。

“明天我給你去請假,石頭那,你自己說吧,怎麼說都行,還有,我今天可能對齊思恬嚴厲了點,會不會傷到你們的關係。”別看簡單對別人多冷漠,她在家裏可是十足的優秀姐姐,對待兔子向來是千依百順,考慮周到。

兔子聽她這麼說心裏更是難受,讓她擔心了不說,還給她帶來那麼多麻煩,想著想著就掉了幾滴眼淚,哽咽著說:“姐,我以後再也不惹禍了,555,都是我不好,你那麼討厭醫院,那麼討厭消毒水的味道,那麼討厭和別人吵架,都是我的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