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眾人都紛紛走過去想和伊林攀談幾句,隻有簡單在自己的位子上整理著資料,抬頭看了眼被眾人包圍的伊林,談笑自如,俊美如神,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微笑,拿起東西轉身離開了。
伊林雖然被眾人包圍,但是他的餘光依舊看著簡單,他看到她嘲諷的笑,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笑他的無可奈何,笑他的虛偽,笑他的無法掙脫的束縛。他和她在一起那麼久,她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每個微笑,他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過去他覺得好幸福,這樣深刻的了解著她,現在他覺得好難受,正因為愛得深,才忘的難。
地下停車場,簡單剛剛坐進車裏,手剛剛放在鑰匙上要轉動,就看到伊林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麼,她的手收了回來搭在方向盤上,久久不能動。
伊林好不容易擺脫眾人,急忙追了下來,他沒有多想,他隻是想跟她單獨說幾句話,哪怕是問一句,過的好不好。
她看著他茫然的尋找,終於他回頭看到了坐在車裏望著他的她,兩個人就這樣隔著空氣隔著玻璃對視著,看似透明,但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隔在他們中間有多少障礙,多少困難,多少不可能。
伊林走了過來,打開車門,俯身問,有時間麼?
簡單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四點,還有一點點時間,今天是羅歆小女兒的生日,晚上要去她家吃飯。
簡單點了點頭,“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
伊林高大的身體坐在Mini裏一下就顯得空間有點狹小,他看著簡單熟練自如的開著車,好不錯神的盯著路,他隻能看到她的側臉,恍如隔世,過去的女孩今天果然是獨擋一麵了,他記得她離開的那天哭著說,我會讓你們都後悔,我絕不會讓你們小看我。
她果然做到了,可是她對自己的要求太高,弦繃的太緊就容易斷,她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卻無法做到放鬆,他知道此刻她的心裏萬分緊張,可是就是要裝的若無其事,每當看到這樣的她都忍不住心疼,但是又不能去戳破,因為簡單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咖啡店裏因為是上班時間,並沒有太多的人,悠揚的爵士伴著咖啡香氣飄來,彷如回到多年前的場景,簡單不禁想笑,咖啡也會喝醉麼,否則這個人怎麼會又出現在她的麵前。
“你找我有事?”簡單毫不客氣的說,沒有一點的虛偽寒暄,或許是她覺得沒必要,又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和他寒暄。
“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伊林不怒反而笑了,他認識的簡單就是這個樣子,永遠不會去掩飾自己的內心,永遠說自己最想說的話,也正是這樣的簡單讓他倍感擔憂,她怎麼適應這樣的社會。可是現在看來,她過得不錯。
簡單聽他這麼說長長的歎了口氣,好像卸下了防禦,“那你以為是什麼樣子,以為我生不如死,以為我落魄潦倒?”
簡單嘲諷的眼神讓伊林有點不舒服,她為什麼總這樣看他,就算過去已經遠去了,起碼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麼?”伊林的臉也冷了下來,他麵對簡單的時候不需要掩藏真實的自己,或者說,也根本藏不住,他們都太了解對方了。
“是我咄咄逼人,還是你們太過分?”簡單的口氣一下就淩厲起來,眼神也變得冷漠,緊緊的盯著伊林,不給他一點躲閃的機會。
“簡單,我們難道連個朋友都不能做麼,我想過了這麼多年,哪怕不能像過去一樣,起碼我們不至於是陌生人吧?”伊林知道自己不管對誰冷漠,都無法那樣對待簡單,因為那時候他的心裏念的都是她的安危,但是她不讓他去找她,他堅守諾言,如果知道三年後是在她的訂婚典禮上見到她,他不知道之前自己是不是還能那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