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回過身來看他,隻不過兩天不見,姚半感覺他明顯和之前不同了,要說哪兒變了也說不上來,總之感覺很不一樣。“易藍風……”
“不要叫我的名字,姚半,我恨你!”易藍風狠狠地說,“你和那些人都一樣,說的話從來就不算話!你,不可原諒!”
“嗬嗬!”姚半突然輕輕笑了,“易藍風,你憑什麼恨我?唉,算了,不管你恨不恨我,以後不要做那樣的事情了,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對你不好!”
姚半自問不是聖母,卻還是這樣跟易藍風說,難道真是因為一次生死,她的心變軟了嗎?嗬嗬,他的一切和她有什麼關係,隻要他不再做什麼牽扯她的事就好了。
姚半轉身就走,易藍風卻突然衝過來,從後麵摟住了她的腰,他摟得死緊,姚半竟是沒有掙脫得開,沒多會兒她的後背就濕了——易藍風,他哭了嗎?
“姚半,你不要不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是想嚇嚇你,可是後來他們改變了主意把你們帶到了別處。姚半,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嗯。”
“姚半……”易藍風心裏知道,被他摟著的這個女孩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守在他身邊的人了,可是舍不得,他舍不得鬆開手!她沒有原諒他,更或許說,她不覺得需要原諒他,因為她不在乎,不在乎他的喜樂,不在乎他是不是想要待在她的身邊!
“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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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姚半,我不鬆手!”易藍風扣緊了自己的手,像個倔強的孩子。
姚半還是掰開了他的手,她心裏在歎息,她太明白他的感受了,同時也是在這一刻姚半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對易藍風有特別的感覺,原來,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被拋棄過的人,總是更加害怕被拋棄,易藍風的固執,就跟當初莫沙對霍離軒的固執一樣,可是,最好的結局不是誰回過頭來,而是攤開手。現在的易藍風怎麼會明白這個道理?
“等你長大了就會後悔的!易藍風,我不是那個最好的人!”
“借口!借口!你就是嫌棄我不如於衛禾是不是?你喜歡於衛禾是不是?姚半,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易藍風驀地鬆開自己的手,不等姚半轉身,已然飛快地朝著霍家的大門衝過去,或許,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證明自己始終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這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姚半有沒有後悔,自己的一時心軟,把易藍風從一個坑裏拉出來,卻投進了深海。人就是這樣子,永遠預料不到未來的事情,就像姚半當初離開霍家的時候,怎麼可能想到有一天她會這樣回來?沒有帶恨,卻帶回來很多歎息。
唉,易藍風,對不起!
霍家的花園有一個木頭台階直通霍夫人施平靈的房間,施平靈自持高雅喜歡門朝驕陽“春暖花開”。好吧,其實是為了顯示她在霍家的地位!那就怪不得她順路把貓放到她的房間玩玩去了,至於她回頭會不會長疹子,那就怪不得她了!
從施平靈房間前的木質走廊左轉,經過兩個房間就是一扇大窗戶,如果管家沒有換人的話,這扇窗戶應該是開著的,姚半伸手輕輕一推,果然。
從窗戶進去,第一個房間就是——她的房間。
密碼……姚半試探性地暗下六的數字,滴地一聲門開了。他沒有換鎖,也沒有換密碼,把房門也用上密碼鎖還是新婚時她一時好玩,說想體驗一下電影的片段,他就給換上的,怎麼忘了,原來他也曾經為她做過這樣幼稚的事情。
輕輕帶上門,開燈。
一切都還是她出門前的樣子,就連梳妝台上那個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耳環也還擺在原來的地方。拉開抽屜,她的精油和香料,還有她收藏的無煙香薰燈……一切的一切都擺在原來的位置上。拉開衣櫃,她的衣服也還掛在原處,甚至,那個衣架,她那天換衣服的時候沒來得及拿上來的衣架,也還掉在櫃子底上。一切仿似回到了原點,就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霍離軒,他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真的那麼愧疚嗎?
“你在幹什麼!沒聽說這個房間不許隨便進嗎?”
身後傳來一聲暴喝,姚半一頓轉過身來,霍離軒就站在她的身後,等看清她的臉,他明顯愣住了,“姚半,怎麼會是你?”
“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姚半糊弄了一句就想走出去,誰知道在經過霍離軒身邊的時候,頭像是受了重創一樣猛地一炸,疼痛突然襲來。她腳下虛晃了一下,卻硬是忍住沒讓自己倒下去,這該死的偏頭痛總是這麼不看時機就來。怎麼辦?她疼得開始眼睛模糊,心裏也翻江倒海地難受,腳更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怎麼辦,房門好像越飄越遠了……
“怎麼,頭又痛了嗎?姚半!”霍離軒連忙蹲下,一伸手攬住了姚半。
太痛了,姚半實在支持不住,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頭,在霍離軒懷裏縮成一團,“痛……霍離軒幫我把抽屜裏的蘋果精油點上……我好痛……”
霍離軒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