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2 / 2)

姚滿這一番解釋,倒更像是示威,莫沙心底的根繃得緊緊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她本來想好了要忍耐的,可是腦袋一熱,手不聽使喚地就甩了出去……

她離姚滿很近卻沒有打到姚滿,因為她的手被霍離軒抓住了。

他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抓著,為了保護他身旁靠著的別的女人……

莫沙不敢置信地看著霍離軒,心底的怒,突然就變成了一浪高過一浪的酸澀,這些酸澀直撲她的鼻尖眼眶,讓她的眼睛酸脹起來。在那種疑是眼淚的液體掉下來之前,莫沙猛地抬起頭。她不會讓自己哭泣,她知道她現在還不能哭泣!莫桑在莫沙的身後微歎了一口氣,擁住了她幾乎站立不穩的身體道:“莫沙,要不回去住兩天吧!”

突然,霍離軒猛地站起來,手一收把莫沙從莫桑的懷裏拉出來,他的聲音低沉厚潤,聽起來卻滿是不容置疑,“回哪裏?莫桑,你忘了她已經和我結婚了嗎?”

莫沙的手被霍離軒拽得生痛,她卻是哼也不哼一聲,隻看著他。她的眼神就像是藏在深山老林裏的一口閑置深井,散發著孤獨的、幽深的、陳舊的甚至帶點兒壯烈的痛。這種痛巨大到讓她無法承受,卻又無處申訴。

錯過霍離軒俊朗非凡的側臉,莫沙看向沙發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姚滿。她的淚水如珠粒般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滾,盈淚的眸子,波光瀲灩,鼻尖微紅,不停呢喃低泣:“離軒……離軒……”多麼一副惹人憐愛的無助樣子啊!

莫沙心中的痛突然就變成了噴岩般的怒火,她猛地轉身借力甩開了霍離軒禁錮著她的手,腳下毫無章法地踢向他的小腿肚。嘴上怒罵道:“奸、夫、淫、婦!”

她的力道不小,又是下了狠勁兒的,這一腳下去可不輕。霍離軒竟也不躲讓,實打實地挨了莫沙一腳。他生得偉岸,莫沙的這一腳下去,他還是晃了晃,但是卻是一聲未吭。

莫沙微怔,心中略有愧疚。莫桑卻在這個時候撲了上來,把莫沙抱了個滿懷。他說:“離軒和姚滿認識這麼多年了,感情不一般也是可以理解的,莫兒,你就別鬧了!”

他這那像是來勸架的,說出的話如煽火的風,如澆火的油,把莫沙心底搖搖欲墜的愧疚焚燒、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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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眼瞪著霍離軒,卻對莫沙說:“好吧,送我回去!”

霍離軒伸手想要拉住她,姚滿卻已哭泣著拉住了他的衣袖:“我……我……剛剛還沒說完……

莫沙耳中聽到身後的這番光景,終是怒無可怒,一腳踹翻了門邊的垃圾桶,甩門而去。

莫沙當時隻顧著性子鬧了一番,沒想到幾天以後就有好事的八卦記者,由莫沙大鬧公司、霍少臉上的傷、姚滿的悲情楚楚編出了一個惡妻嬌妾的故事,而莫沙從此也成了上流社會裏“悍婦”的代名詞。

生情

這世界上有一種很普通的花叫三色堇,它的花語是——束縛。

女人以花為魂,而我,就是那株以愛為名,寸步難行的三色堇。

——莫沙

莫沙沒有回莫家,也沒有去霍家,她回了以前和媽媽一起住的地方。

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人住過了,因為莫桑一直有雇人打掃,屋子裏還和以前一模一樣。莫沙堅持不要莫桑留下來陪她,她需要花時間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

安青喜歡自製一些香精油,所以,房子裏總是縈繞著一股清淡的花香。這間房子裏到處是熟悉的味道,陽台上的三色堇還好好活著,甚至冰箱裏還放著一些新鮮的蔬菜,莫桑這是知道她隨都有可能回來嗎?

家裏很靜,但卻是讓莫沙熟悉的安靜。她其實是一個孤獨的人,以前她的生活裏隻有她媽媽安青,然而安青卻還有她的愛情,安青愛她的愛情要比愛莫沙這個女兒多吧!

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莫沙卻在這個時候生出了一點兒對媽媽的埋怨,她埋怨安青隻注意了她的愛情,而忘了她也不過是一個從小沒有爸爸的女孩子,也需要別人保護,而不是生來就有堅強的手臂可以保護別人。

總是在哭泣的時候等著女兒安慰的媽媽,總是在遇到麻煩事情的時候就都交給女兒的媽媽,總是覺得自己的女兒是一座大山的媽媽,有沒有在某些時候想起她的女兒也隻是一個會哭、會鬧、會脆弱的女孩子……

就像現在,她就很想要哭,想要媽媽的安慰,而她的媽媽正以思念愛情為名四處遊玩,幾個月沒見了。

可其實,哭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再回霍家,她的婚姻剛剛開始,她不會現在就認輸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沙漸漸地睡著了,也許並沒有睡著吧,因為她迷迷糊糊中想到許多事情。

她想起了自己嬌嬌弱弱的媽媽,覺得自己先前渴望她來保護的念頭真是滑稽死了。她也想起了莫強,那個跟自己隻有幾個月父女緣的父親,要是他能早點認她的話,她也許會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樣溫柔嫻淑多一點吧?他也想到了莫桑,他是一個最好的哥哥,雖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