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弋看了一眼手機。
是學校發來的一些入學須知,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心想著已經開學這麼久了,學校卻還是重複提醒,著實是浪費時間。
已過九月份,但天氣依舊炎熱,貼近地麵還可以感受到滾滾熱流。
“上海的夏天可真長啊。”天弋望向天空,閃耀的陽光讓他根本睜不開眼。
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初,中國上海率先進入數字信息化城市時代,原本繁瑣的必要程序已經完全被網絡大數據計算機取代,人們享受著安全高效的安檢和方便快捷的交通。網絡無孔不入,數據無處不在,整個城市儼然完全指令化,數據化。
一列動車飛馳而過,天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小峰嗎?”
“嗯,學校的入學須知你看了嗎,上麵有好多基礎規範和學校重要設施的位置圖。”
“我知道了,謝謝,不過咱們學校也是的,都開學一周了還要天天推這些。”
“你今天要去蘇州看你爺爺嗎?”
“嗯,我已經到車站了,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最近再造者鬧得沸沸揚揚,出門在外你可得注意安全。”
“謝謝關心,你也小心。”
“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拜拜。”
“拜拜,”天弋關了電話,他舒了一口氣,小峰是多年的老友了,對自己總是這麼關心。
遠處的天空烏雲密布,不時還閃現著裹挾的雷光,緩慢地向這裏移動,炎炎夏日天氣總是這樣陰晴不定。彎道口已經閃著亮光,天弋等的那列動車終於要到了,雖然晚點了幾分鍾但也不礙事。
天弋上前幾步翹首盼著。
突然極速駛來的動車側麵,被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一個滿身鮮血的女人探了出來,她姣好的麵容映著血色展露出別樣的冷豔,然而正當天弋看呆的時候,那女人的左手竟然異化成觸手從遠處直接插到了天弋身邊的月台地麵上。她借著這股勁衝向了等待的人群。
天弋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龐,美豔卻略帶憔悴,她另一隻手異化成一根血刺插進了自己的小腹裏,抓出了一團帶著血的肉塊。
天弋驚訝的喊不出聲,她的視線劃過人群停在了天弋的身上,那隻抓著血塊的手猛的穿進了天弋的身體裏。
那股勁根本不像一個女人可以做到的,就像好幾個大漢猛的一推,天弋無力地倒向了軌道上,他掙紮著像一旁看去,那刺眼的動車燈讓他睜不開眼。
轟,動車強行停了下來。天弋血肉模糊地倒在了一旁的軌道邊。
那團肉塊緩緩地消散在天弋的身體裏。
月台上,女子跪倒在地,她好像放棄了抵抗一般,失聲地笑著,一群穿著著黑色西裝製服的人圍住了她。
那是天弋最後可以看見的畫麵。
意識完全消失了。
醫生整了整潔白的大褂袖子,他拱了拱眼鏡,戴上了手表,感覺準備地差不多了,徑直向不遠處的病房走去。
天弋睜開了眼,兩隻猩紅的眼。他幹嘔著,痛苦地咳嗽著,招手呼喊著醫生。
“醒啦,”醫生握住了天弋的手,“別擔心你沒事了。”
“我死了嗎?”天弋緊張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他喘息著,驚魂未定。
“你沒事了,”醫生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可以放開了,“你被到站的動車撞上,本來應該必死無疑的,沒想到僅僅過去了8天你就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