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不是把戲,本世子已然不想去理會。”朱銘昭冷著臉道,“我未曾瞞你有妻一事。我許你為妾,你也應允,便該待在別院,安分守己。今日,你卻來壞我大婚之喜。你亦是今早才入的上京,若無人指引,如何能尋到我這裏,混入我忠王府。說,誰帶你來的喜宴?”
“你......我......”嶽凝霜為眼前人的薄情,哭得肝腸寸斷,哪裏還能直麵朱銘昭的審問。
倪卿卿抹完眼淚,笑了笑,原來是為了這嶽凝霜,才耽擱的行程!
“銘昭你別那麼凶,當心嚇壞了美人兒。”孟二小心扶著嶽凝霜,埋怨道,“總歸對你也是錯付了癡心,你就別再刨根問底。霜兒歸我了,那那,那個悍婦,”孟二用腳尖指著一身紅衣的倪卿卿,接著道,“那個悍婦,你好生哄哄,哄不好,休了便是。”
倪卿卿抓起手邊一張凳子,朝孟二擲了過去。
孟二眼一瞪,護著嶽凝霜連忙躲避,嶽凝霜趁機逃出孟二手臂,瞅準一根大柱子,就不要命的撞了過去。
“使不得!”
孟二大驚,趕緊回身相護。那嶽凝霜存了必死之心,不管不顧地往柱子去撞。
朱銘昭皺了眉,指尖挑起杯中一點清水,隔空點了嶽凝霜的穴道。動不動就尋死覓活,這就是他不再喜歡這女子的緣由。
嶽凝霜被點穴,定住了身形,動不得,隻能涕淚連連。孟二一貫有憐香惜玉的心思,趕緊用自己的衣袍,為美人兒拭淚。
“朱世子,好身手。”倪卿卿已然穩定好情緒,笑著道,“這女子,你說送給孟二,是否當真?”
“當真。”朱銘昭點了頭。
孟二大喜,變臉比變天還快,笑著對倪卿卿作揖道了謝,趕緊扛了不能動彈的嶽凝霜在肩上,起駕回郡王府。
屋子裏,便隻剩倪卿卿一人的歸宿未定。
忠王爺捋著胡須,試探著道:“拜堂繼續?”
“繼續啊,當然繼續。”倪卿卿從容整理好嫁衣,彎腰撿起地上鳳冠,重新戴在頭上,笑著道,“太子賜的婚,如何能中途作罷。以後與朱世子以夫妻相稱,還請世子爺多多庇佑關照,護我周全。”
朱銘昭冷了臉,道:“你不必如此強顏玩笑。你我既是夫妻,我定護你百歲無憂。”
“夫妻?”倪卿卿冷笑一聲,客套行禮道,“世子說得是,謝過世子。”
“不必如此陰陽怪氣。”朱銘昭皺眉道,“你有委屈,你有不滿,說出來便是。”
“我的委屈和不滿,你都瞧在眼裏,還要我說出來丟人做什麼?“眼淚又忍不住,想要往下掉,倪卿卿仰了仰頭,努力不讓眼淚奪眶而出。
“至少,說出來,會好受些。”
“那好啊,我就說了。”終於還是沒控製住眼淚,流著淚,倪卿卿自嘲笑了笑,道,“原本以為,我在你心裏,還挺特別的。不過現在想來,也不過如此。你世子爺身手不凡,又財大氣粗,隨便幾次英雄救美,隨便送幾個金疙瘩木疙瘩,就能輕易攫取女人的芳心。你看,我就中招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