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醒啦!醒啦!”喚醒廖茵茵,倪大仁居然比倪卿卿還激動,“乖孫女,你可真有法子!”
倪卿卿訕訕笑了笑,誰讓她比旁人多知道一個秘密。
朱允棣“砰”地一聲推開門,快走了幾步,又背著手,緩緩踱步到了床前。“醒啦?”朱允棣語氣平淡地問。
廖茵茵轉過臉去,又閉上了眼睛。
朱允棣有那麼絲尷尬,不過小女子鬧點小脾氣也正常,誰讓他確實做得太過了些。
“王妃已醒,我二人告辭。”倪大仁急著功成身退,小兩口的矛盾,還是讓他們小兩口自己解決,他還要趕回去聽翠娘唱小曲兒。
“走吧,走吧。”朱允棣揮手讓倪家祖孫走人,並且吩咐人備了豐厚的診金。
倪卿卿向朱允棣拱手行了禮,也準備告辭。床上木頭人一般的廖茵茵,忽然從被子下伸出手來,拽住了倪卿卿的官袍。
朱允棣看懂了廖茵茵的意思,便指著倪卿卿,道:“茵茵與你投緣,你就留下來,陪她多說說話。”
倪卿卿扶了扶略大的官帽,有些為難:“醫館還等著呢,晚了回去,會被牛師叔罵。”
“醫館那裏,本王去交代。”看了看廖茵茵蒼白的麵頰,朱允棣又霸道出聲,“本王要你留三天,你就老實留三天,安心待著就是,誰敢來催你回去,本王就要了誰的腦袋。”
倪卿卿隻得留下來,而且一留就是三天。
朱允棣舒心當了幾天新郎官,神清氣爽地去了軍營,處理軍中事務。
廖茵茵披了件袍子,靠著床頭坐著,取出了枕下的絲絹。
“你知道他?他還活著。”
“大概是吧。”倪卿卿小聲道,“去年救過一個棺材臉的男人,身上揣的絲帕,跟你的很像。”
“棺材臉?那就是他了。”廖茵茵展開絲帕,淡淡一笑,“他現在如何?在何處?”
倪卿卿一旁瞧著,有些出神,覺得這樣笑起來的廖茵茵,可不比柳悠鈺遜色。本來嘛,都是無雙的美人兒,各花入各眼,哪裏有絕對的第一。
“他在哪裏?”廖茵茵再度出聲。
“抱歉,剛才看你看入神了。”倪卿卿不好的笑了笑,才道,“救回來的時候,他腦袋受了重創,不記得過往的人和事。”
“他受了傷,失了記憶。”廖茵茵又淡淡地笑了笑,“活著就好。那他現在何處?”
“......”倪卿卿歉意道,“除夕夜鞭炮聲太大,被嚇跑了,尋了許久,也沒尋到。”瞧見廖茵茵眼裏黯淡下去的光彩,倪卿卿立刻又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步司他一身武功,走到哪裏都不會吃虧。”
“步司,這是你給他取的名字?”廖茵茵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問。
“嗯,他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大難不死,我就給他取了個諧音。”倪卿卿向廖茵茵靠攏幾步,又小聲道,“那他原來叫什麼名字?我就知道,他一定有些來頭。朱銘昭應該是知道步司的來曆,不過那時我跟朱銘昭關係不好,沒好開口問他。“
“還是不問了吧。”廖茵茵將珠串從腕上取了下來,一麵轉著,一麵幽幽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不過他還活著,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