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隊的男人同是肅著一張俊臉,濃眉緊鎖,不怒自威。
一隊人匆匆行來,顧小魚一眼便注意到他。
有一種人天生就與眾不同。一隊人裏唯有他一個,眼神深邃、沉穩而堅毅,無關人事,自有一種波瀾不驚的鎮定從容;身姿威武又挺拔,傲然如鬆柏,步步生風。
不需要橫眉冷目,單憑那種千帆曆盡的沉穩大氣,就給他鍍上一層凜然的氣度;哪怕隻是匆匆一瞥,卻也能一如暴風過境般所向披靡、無可抗拒;再加之黑靴、護膝、配槍、背心、頭盔……一襲漆黑的戰訓服上身,愈發襯托得他挺拔又威武,鐵骨錚錚,硬朗非凡。
有一種人天生就與眾不同。
整支隊伍莊嚴而肅穆。隻有他一人,威嚴中沉澱著沉穩,一看就知必是人中龍鳳。
再一聯係她那駐守在旁的大軍爺“江隊”江喻白,顧小魚不禁發怔。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她偏偏親昵,心頭怦然,啞然失笑。
興許也隻是因為終遇上了對的人,所以他徑向而往,全世界的背景才會為他黯然失色。
總之,那時的心悸她畢生難忘。以至於再見到與江喻白如出一轍的江爸爸,顧小魚竟被震撼得無言以答。
——實在太像了!父子倆的相似度不說八成也有七分,那還是因為時過境遷而已,要是江爸爸正值青年,兩人站一塊兒,那指不定要被人當做雙胞胎呢!
“像,真的像,”顧小魚一臉懇切,“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像的父子倆!”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同道中人,江媽媽笑得開懷:“可不是嗎,辛辛苦苦給他生個兒子,結果一點都不像我,全遺傳到他爸的基因了!”
這頭兩人正笑著,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
說曹操,曹操就到。江爸爸探頭進來:“媳婦兒,我帶兒子去政委家轉轉。”
江媽媽笑盈盈地點頭:“去吧去吧,飯點再回來,別在政委家蹭飯。”
江爸爸應了聲,剛走,江喻白又探頭進來:“媳婦兒,我跟爸去周叔叔家轉轉。”
顧小魚:“……”
顧小魚愣了愣,有點哭笑不得。
江爸爸不是剛說了要帶他去政委家,江喻白怎麼還要再說一次?一時間也不知該感動他有心還是無奈他過分有心,顧小魚應他:“知道了,你去吧。我跟媽擇菜。”
江喻白點頭,關上門不放心,又回到屋裏,抱著她柔聲多交代了一句:“昨晚累著了乖寶寶,要是不舒服就回去睡著,這裏有媽就夠了,別逞強知不知道?”
他知道有媽在,兩口子的私密事他還往外說!
顧小魚有點臉熱,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不答話,江喻白更不放心,又招呼江媽媽:“媽,昨晚上我把我媳婦兒累著了,她不舒服,你看她累就叫她休息,別叫她做活。”
“媽知道,嫁進來的姑娘是你媳婦兒也是我閨女,媽還能為難自家閨女嗎!”江媽媽沒好氣地說他。
她是說玩笑話,字裏行間沒有半分惱怒。
可外頭一聽,卻依然震怒:“江喻白!你這臭小子!誰給你的膽子欺負我媳婦兒!”
平地一聲雷,鋪天蓋地,嚇得人膽戰心驚。
顧小魚都給嚇懵了,還沒反應過來,江媽媽握住她一隻手,眉心一緊:“瞎嚷什麼呀江亦清,你兒子在寶貝他媳婦兒,你瞎鬧什麼鬧!你別嚇著我兒媳婦兒了,還想不想要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