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呀?”銘子問,“不就幾朵野花嗎?”
“啥野花啊,”江三柏無語,瞪了他一眼,“是迎春花啊。山裏走了這麼久,你在哪裏見到過迎春?”
他不說不知道,一說還真是嚇一跳。
幾朵小黃花看似不值一提,但仔細想想,一行人入山已經整整三天,途徑數公裏山路,除了齊眉崖上一道璀璨,其餘哪裏有見過開花的地方?又在哪裏見過開迎春花的地方?
“臥槽!”銘子終於反應過來,差點沒從地上蹦起來,“齊眉崖可陡啊,還這麼高,哥你不會是攀了半座山給嫂子摘吧?”
江喻白隻笑不答,抬手摟過身邊笑靨似花的乖媳婦兒,揪著她軟撲撲的臉蛋兒,大大方方地親了一口。
顧小魚心裏愈發酥軟,甜甜蜜蜜地直往他懷裏倒,活像個小媳婦兒似得。
還需要江喻白說?這情況一看就知道,迎春花鐵定是他豁出了性命,徒手攀上齊眉崖摘下的,要不顧小魚能捧著當寶貝,笑得這麼燦爛嗎!
他以為是“一文不值”,誰知道是“千金不換”!
銘子是真懵了:“臥槽哥你厲害啊,你還真攀上了齊眉崖?”
“你懂啥,我哥這是浪漫,”江三柏笑他,“銘子你小子少放大話,就你那體格,連虎哥都比不過,你還敢學我哥,跑去爬齊眉崖?”
這可不是江三柏目中無人,瞧瞧銘子那身子骨,瘦瘦弱弱的,就是多穿三件衣服也絕不比虎子壯實。那齊眉崖可是陡峭如刀削,連虎子都不敢肆意誇海口,銘子真能攀得上去?
江三柏笑罵:“連虎哥都比不過,還想跟我哥比浪漫,你小子不要命了!”
銘子果然不說話了,目光小心地在江喻白身上轉了幾圈,嘿嘿一笑,低頭又道:“那媳婦兒,咱不要那花了,回頭還是送你項鏈吧。哥這是為了嫂子不要命了,我還要命,真要攀上去,你男人命都丟這兒了,多不劃算啊!”
一夥人哈哈直笑:“銘子瞧你那點出息!”
他滿口不怕臊:“那我是為我媳婦兒著想,我媳婦兒不能沒有我!你們要行你們上,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啊,從小到大,你們誰打架贏過大白哥的?”
“就說你老楊,你不也從小練搏擊的,你贏過哥嗎真是……”
被點名的老楊坐不住了:“嘿銘子!我比不過哥還比不過你嗎!”
這會兒幾個大老爺們兒倒是不嫌穿著濕衣服不舒服了,外衣一脫,就地玩起摔跤。
圍著的人群趕緊給他兩讓開了位子。兩個姑娘直接鑽進睡袋裏休息了。連著三天行軍,身子極為疲乏,壓根不管他們鬧不鬧,閉眼就能睡。
顧小魚還不算困,躺在江喻白懷裏,看他們玩鬧。
銘子和老楊一言不合,就實打實地赤膊上陣幹了三場架!
兩人下手都不掂量,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老楊二比一贏下銘子的功夫,外頭雨都停了。
銘子還不服氣:“老楊你給我出來,走,比抓魚!”
三個姑娘吃了晚飯,可九個大老爺們兒都還餓著肚子。剛下了雨,湖裏的魚都會浮上水麵,這時候捕魚再方便不過。
顧小魚窩在江喻白懷裏沒動。原本不困也禁不住吃飽喝足的困擾,懶洋洋地閉了會兒眼,倦意立馬襲來。聽聞他們叫江喻白一起走,她也不想起身。
正是天人交戰之時,忽然聽江三柏小聲示意著:“別叫了,咱直接去吧。哥就不去了,哥要陪嫂子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