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蠻見這樣不是個事,湊了上來說:“不就是個義父嗎,別打了。”
清元也來當和事老,說:“就是啊,畢竟是親兄弟,幹嘛這麼大恨勁。”
“你是不知道啊,”一禎停了手說,“這小子認的義父,就是那個楓落!”
清元愣了一下,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又轉朝柯維,道:“小子,你厲害啊!”說完,一個大耳光扇腫了柯維的半邊臉。
“哥,他打我。”柯維被扇得眼冒金星,含糊不清地朝一禎訴苦。
這次一禎可不再吃他這一套,說:“長兄為父,我不光疼著你,還得管著你!早就告訴你那麼多次,不許進血天宗,不許和楓落扯上關係,怎麼就是不聽!要不是你不聽話,我還用得著來這裏和他們同流合汙?”
這下啟蠻等人都明白了,原來以前一禎並非血天宗的人,隻是為了救柯維,才來此伺機。
“打住!”蘇欽宇喊停了幾人的話,問柯維說:“八個人的元力,全都輸送給楓落?”
蘇欽宇問完,所有人都是心頭一緊。柯維若無其事地說:“那是當然,義父要用這八道元力,把金靈石裏的元力給煉出來!”
正說著話,柯維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鼻梁皺著,眉心也緊緊鎖住,呼吸急促,像是承受著什麼苦楚。
“怎麼了?”一禎問道。
柯維雖難受,但眼中還是閃爍著喜色,說:“我的元力也被抽走了,義父,快要煉成了!”
“不好,”啟蠻急道,“小兄弟,楓落他在哪呢?”
“呆瓜……”柯維還是硬著嘴,就連一禎去問他也不說。
“不用問了,楓落在上麵!”蘇欽宇看穿了柯維的心,抬手指向山洞最頂端,那金靈石閃耀的地方。
“好像,比之前更亮了。”啟蠻眯起眼睛去看,金靈石正放射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
“勸你們快滾,不然,義父把你們全殺掉。”柯維說著,軟綿綿地倚靠在了一禎身上。
“那裏,就是楓落?”啟蠻喃喃說道,不知為何,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他見過不少血天宗的人,個個是絕頂高手,更不用說聶紅楓、九方曲這兩個堂主。現在,馬上要麵臨的就是血天宗宗主,而且他已經身兼其他八個高手的元力。這樣一個對頭,光是想想就油然有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他不禁想要退縮。
“師弟,師弟。”清元見啟蠻愣神,拍了拍他肩膀,說:“不要緊,咱們依計行事,大不了魚死網破。”
啟蠻點點頭,魚死網破,可要是真的死在這裏……不願往下想,或者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死了,那些執念中的事又將怎麼辦。
“孟大哥,想想定安縣吧。”蘇欽宇幽幽地說,卻並沒有看向啟蠻。
啟蠻怔了怔,說:“說的對,打那時候就不怕死了,現在更不該怕才對。”
“那倒不是,”蘇欽宇道,“誰都想活著,誰都會怕死。可要是因為怕了,就隻想自己去逃命,這是畜生。他楓落不是閻王爺,判不了咱們的命,怕他幹什麼!”
啟蠻垂頭不語,蘇欽宇嘴角一挑,說:“孟大哥,你身上有股子勁,讓我羨慕得很啊!”
“什麼?”啟蠻奇怪了,自己哪有什麼像樣的本事,怎麼還能讓蘇欽宇羨慕?
“頭一次,是三年前咱們兄弟倆收拾那個刀疤臉的殺手。再後來,是在臨洰對付心鑒。還有定安縣,你獨擋薛昆,一拳打退他三十步!光是我知道的,就林林總總數都數不清。你其實,要比你自己認為的那樣更堅強!好鋼用在刀刃上,平時興許像個軟蛋似的,可要到了危急關頭,總能迸發出無窮力量。”蘇欽宇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開了。
啟蠻也尷尬地笑著,但心裏已經踏實了很多。蘇欽宇笑完了,一本正經地說:“還是那句話,他楓落也是娘生爹養的,也就一顆腦袋一條命!咱們還有更要緊的事沒做,怎麼能讓他攔在路上!”
“明白了。”啟蠻說,不卑不亢,卻十分堅決。蘇欽宇知道,那個有擔當的孟啟蠻回來了。
是啊,自己還有很多心事未了,怎麼能容許他楓落攔在路上!在那次讓他刻骨銘心的慘敗之後,自己發過千百次誓,要討回這筆債。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再敗!
“決定了,要是他不中計,那就幹掉他!師兄,咱們上。”縛龍索金光熠熠,映在啟蠻的臉上。但願,能順利讓楓落服下“攝魂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