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其他三個還沒插手,就懸殊這麼大!”血鷹幹惱火,無能為力。
“哈哈!好小子,再接貧僧一掌!”薛昆身子撞下,揮掌朝啟蠻打來。啟蠻不顧勸阻,迎上就是一拳,同時用上了混元歸訣法。
拳掌相接,啟蠻頭一次感覺在力氣上吃了虧,整個右臂都震得發麻。可薛昆更覺驚訝,自己掌心送出去的元力,竟然被啟蠻的拳頭化解得一幹二淨,還有種訣法被剝離的感覺。
“夠邪乎!”薛昆一記重踢,啟蠻雖招架及時,但還是被踢了個趔趄。
蘇欽宇等人一擁而上,齊攻薛昆。“螻蟻,再多又有何用!”薛昆厲叱,兩掌震在一起,雄厚的力道把眾人衝得四散。
冷不丁,一根鋼針射向薛昆脖子,無聲無息,其上綠光瑩瑩。
眼看要得手,卻被薛昆伸出兩根手指,牢牢夾住。待等看清楚,薛昆連忙撇掉鋼針,以手為刀,把那兩根手指上的腐肉削掉。薛昆知道是封憫之下的手,笑道:“論用毒,你不如‘扁鵲敵’何逍。論暗器,你不如那個‘暴雨箭’周瑤!”說著,薛昆伸手指向跟隨自己而來的一個佝僂老人。
“雖說欺負女人的事我不屑去做,可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蘇欽宇說,意在夥同眾人從那個蒙麵女身上打出個突破口。
“你不屑,就換我們來!嫂子,咱們上!”
疾火刀和寒冰刺左右夾擊,不料,那個蒙麵女的兩條胳膊,竟然化作石臂,直接受下祝宛熠和小玫的攻勢。
“妖婆子,還有我!”冷逸雲自掌中喚起風刃,扭動著卷向蒙麵女。
斜刺裏飛來一支八角流星鏢,其上蘊有白芒,從冷逸雲的疾風訣中一穿即過。旋風頓時破散,冷逸雲沒弄清怎麼回事,就封憫之說了:“好一個‘暴雨箭’,我來領教!”
“不管別人,打那女的!”蘇欽宇喊了聲,雲體風身衝出。血鷹的雲體風身,要比蘇欽宇疏淺一些,而當他也施展出的時候,蘇欽宇已經被打退回來。
麵前是個大胡子,八尺有餘的魁梧身材,五大三粗。頭戴發箍,勒緊了卷曲散落的長發,脖子上掛了串精鋼鑄成的念珠,每個珠子都有饅頭大小。手裏提著根龍紋镔鐵月牙鏟,足足一丈長短,光是那鐵打的鏟柄就有別人胳膊粗細,笨重異常。
“想走?由我血天宗‘行者’一禎,來當你們的對手!”一禎這麼站著,高大的身材把蘇欽宇和血鷹的路堵得死死的。
蒙麵女整個人離奇成了能行動自如的石像,堅不可摧,勢不可擋。周瑤骨瘦如柴,彎腰駝背,卻能像猿猴那樣手腳並用奔走如飛,不停打出千奇百怪的暗器。一禎力大無窮,月牙鏟掄起,千萬斤的勁頭。更有薛昆,訣法深不可測,心狠手辣。
轉眼的工夫,祝宛熠和小玫落了下風,冷逸雲和封憫之險狀迭生,蘇欽宇和血鷹岌岌可危,啟蠻也數次中了殺招。再到後來,啟蠻七個人又被逼到了一處。薛昆四人再次各鎮一方,鐵通似的牢不可破。
“大家都明白吧。”蘇欽宇疲倦而無奈地說。
“明白什麼?這時候了還說半句話!”祝宛熠氣道。
“孟大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直說了吧,咱們幾個人,沒法都活著。”蘇欽宇說。所有人都沉默了,蘇欽宇說得有理,麵對血天宗四大高手,奢望七個人全都保住性命,簡直是天方夜譚。
血天宗的人,都在等著薛昆的吩咐,才會動手。可薛昆似乎並不著急,隻是在悉心調理元力。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和啟蠻交手的時候,平白無故連吃暗虧,流逝了大半元力。他當然不會想到,啟蠻使的竟然是後土教的邪訣。
“孟大哥,咱倆是知己的兄弟,比親兄弟還投脾氣。你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可現在,再想著都活下去,隻能是一起送死。”
啟蠻慢慢垂下頭,蘇欽宇繼續說:“長話短說,老辦法,分開走。生死天定,絕不回頭!”
“分開走是不錯,隻怕他們不讓咱分開啊。”血鷹說。的確,就從剛才突圍受挫來看,這點才是最大的難關。
而這時,啟蠻咧開了嘴,不帶半點擔憂,開朗笑道:“欽宇兄弟,你也覺得我固執?”
“你不固執,還是孟啟蠻嗎?”蘇欽宇也說不好,為什麼到了現在這千鈞一發的關口,自己還能跟著笑起來。
“這輩子活到頭了,我就聽你次勸。”啟蠻說著,緩緩攥緊右拳,舉起與額頭平齊。“非要有人死,那我就讓你們中的人活下去。沒有突破口,看我這拳頭,給你們打一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