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矜持便不再打聽淩霄的事情。今兒個完全是鬼使神差,睡不著去院子裏透氣,遇到了晚歸的淩霄。

從別人口裏知道淩霄的境況,讓白凝語有些不自在,枉她小人了這麼久,原來淩霄是有正經事情做。對於官場上的那些,白凝語也知道,新上任的、特別又是淩霄這種都沒芝麻點大的官最容易被欺壓。

涵曵是護短的,雖然她自己經常欺負淩霄,但是隻能是她欺負著,其他人不行。於是第二天一早,就派人去涵嫇那裏。涵嫇看到涵曵的信也嚇了一跳,下了道懿旨給淩霄的頂頭上司。

涵嫇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和淩霄有言在先,不會透露自己和淩霄的關係。如果淩霄想升官,隻能靠自己的本事。對於涵嫇的想法,淩霄也很讚同。不過,有言歸有言,涵嫇也不任由著下麵的人欺負淩霄,畢竟是自己的侄兒,出了這麼大個茬子,幸虧人沒事。

淩霄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出來後腦勺給摔出來一個大包,人也沒有大事。掙紮著想起來去上工,腳才一著地,就一陣眩暈襲來。

“你別逞強了,涵嫇都去打好招呼了,以後他們也不敢再這麼壓榨你。”涵曵撐著腰站在床前,很有一副女俠的味道。

淩霄眼睛轉了轉,沒看到白凝語,眼睛黯淡了下來,林慕青趕緊說道:“白姑娘照顧你一個晚上了,我看她累極了,天亮的時候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嗯”淩霄有些心疼白凝語,吃了那個該死的藥丸,整個人都虧了,淩霄平日也不敢出來見她,隻敢趁著夜色,匆匆瞥上一眼。如今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就過來熬夜……

白凝語在床上躺了一個時辰,怎麼著也睡不著,想起昨晚上淩霄說話時的疲憊和無力,心裏就猛地疼了起來。和自己一樣的身軀要承擔、承受這麼些事情,小小的肩膀如何承受得了。

起身收拾妥當自己,急忙趕到淩霄屋裏時,大夥正往外走,看到白凝語著急的樣子,大家曖昧一笑,弄得白凝語滿臉通紅。

“有人好像說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誰來著?”涵曳是個老小孩,揭人老底的這種事情,她不做還有誰能做。不過在司馬墨兒瞪了她一眼之後,涵曳摸了摸鼻子,識趣的閉了嘴。涵綾摸著白凝語的手說道:“她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白凝語點點頭,紅著一張小臉進去了。

淩霄停到動靜,以為她們又折返回來,把身子往被子裏又縮了縮,不想去理會。許久,見屋子裏還是靜悄悄的,微微抬眼,見白凝語正看著自己,有些尷尬說道:“你來了?”

“好點沒有?”白凝語伸手想去掖淩霄垂下來的被子,哪知手還沒碰到被子就被淩霄一把抓到了手掌心,“對不起,對不起……”幹裂的嘴唇一上一下閃動著,出來全是歉意。

白凝語想掙脫淩霄的掌心,這件事情橫亙在她的心裏,就像一根卡在喉嚨裏的魚刺,即使魚刺被拿出來了,可是卡的感覺依然存在一樣。

白凝語的動作無疑是一個信號,淩霄的心慢慢落下來,鬆開了手,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一會。你也累了一個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淩霄的心思細膩又敏[gǎn],特別是在這個時期,她有些挫敗感。虎落平陽被犬欺,淩霄嘴裏不說什麼,心裏多少是有些惱的。自己的身份尷尬,白凝語的態度不明朗,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都讓淩霄覺得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