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轉轉眼珠:“那你是那些人的子嗣?”
痕搖搖頭:“不是,並不是所有幫助他工作的人都是。某些人比如,迪洛斯是希臘某英雄的子嗣,凱彌爾是奧丁的子嗣。還有些人是因為和他簽訂契約,解決某些刻印在靈魂中的宿命和前世太深的糾纏,而為他工作的人。比如綠綺老師和我……”
他忽然安靜下來。
沐悠明白他要說的,他跟著塞修,是因為塞修承諾會解決他千百年來糾結的懲罰。
圍著厚厚的紗布,遮住異於埃及人的膚色和麵容,沐悠與痕穿梭於古埃及的街道小巷中。痕教導了沐悠一個通曉全世界語言的法術後,此刻的他們已經可以流利的與古埃及人們交流了。
又是一個新的村莊,又是一整天的打探消息。沐悠的心態早已從剛開始的新奇,變成了現在的枯燥。
她拉過一邊的中年婦女,並未抱著什麼得到好情報的期待。
“你是從外國來找神醫治病的嗎?”婦女對大帥哥的抵抗力不是很強,“我們這裏有一個神醫名叫赫拉默,他的醫術非常高超。”
神醫?貌似和鏡子碎片搭不上邊啊,埃及的醫術一直都很發達呢。出於禮貌,沐悠還是向她道了謝。
沐悠和痕繼續向前走,一邊看著集市上繁雜的商品。天色漸漸暗下來,路邊的小攤都收攤走了。兩人正商量著要去哪裏露宿,腦後各挨了一棍,倒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痕才迷迷糊糊轉醒,睜開眼,他發現眼前蒙上了黑布。他皺皺眉,發現身邊有人說話,便沒有動作靜下心傾聽著。
“就是這兩人?”
“是的大人,他們兩個行動詭異,到處詢問大人物,而且是異族人很可疑。您說——他們會不會是赫梯派來的間諜?”
然後他聽見了衣料的摩擦聲,他托起了他的臉,拉下了他臉上黑布。
入眼的是一個有著褐色眸子的男子,他漆黑的頭發略長,平整的削成一圈落於肩上。他看見他的眸子有些驚訝,伸手似乎想去觸摸,卻又謹慎的收回了手,掐著他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你,叫什麼?”
痕瞪了他一眼,不予回應,然後在他身後搜尋沐悠的身影。
他見他不答話,一皺眉威脅道:“在找那個男的嗎?他已經被帶下去嚴刑伺候了。我一向男女區別對待,但如果你不好好作答,一樣可以讓你享受一下我們這裏的刑罰。”
“隨便你怎麼處置我,不許動她!”痕低聲衝他吼道。
他抬抬眉,沒想到他第一個幹的事竟然是庇護自己的夥伴,而不是替自己求饒。他有些玩味的揚起嘴角:“那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痕瞪著他不說任何的話。
第一次見到如此不畏懼他的女人,男人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放開他,站起身叫來了侍衛:“帶回宮。”
此刻,被痕萬分惦念著的沐悠,正被裹成一個粽子,用一輛馬車運向了一個小宅院裏,她是半路被顛醒的。
被綁著,附帶嘴裏塞著布團,馬車裏的她被顛得到處亂滾,被車廂撞得眼冒金星。被人揪到馬車外時,她還在到處亂晃,直到一個惡心的長笑徹底吵醒了她。
天啊,那是什麼笑聲,簡直比奧蘭斯塔作怪時的聲音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