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
微風拂動池邊的柳條,月光如洗,照在女子蒼白的臉上。
“木晟兮,皇上剛剛下了旨,木家滿門抄斬,你那個罪該萬死的哥哥被皇上親自取了頭,現在就掛在宮門口。”
“宮家男子發配邊疆,女子賤賣為奴,永生永世不得入良籍。”
“還有你的兒子,宗寰那個野種,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扔進了亂葬崗。”
“哦,你是不是還等著南少卿來救你?別做夢了,他呀,成了太監!嘖嘖……”
“木晟兮,他們都死了,你怎麼還不去死!”
——
驀地睜開雙眼,薄汗從女子的額間流下,浸入烏黑的發絲裏。
“啊~~”
淒厲壓抑的叫聲響徹在木府後院的溫泉池中,這裏空寂偏遠,不會被人聽見,層層的把守更不會讓人知道此刻正發生著什麼。
即便已經醒來一個月了,木晟兮仍舊忘不了自己在前世的一切。
前世種種皆因她身上所中的奇毒,每每毒發之時,無不在提醒她前世的悲慘。
而這一世,她身上的毒,仍在!
“小姐你再忍忍,紫衣已經去找太子了。”
藍袖雙眼通紅,心疼地看著蜷縮在溫泉池中痛苦不堪的木晟兮,心裏將那個下毒的人罵了個祖宗十八代,並詛咒他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隻能過上蛇鼠蟲蟻的生活。
木晟兮閉上雙眼,盡量地讓自己精神放空,努力不去想任何東西。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木晟兮迷迷糊糊地聽見藍袖喚了一聲太子,緊接著一個人覆在了她身上。
“唔~”
勉強地睜開雙眼,男人模糊的臉在她混沌的雙眼中逐漸變得清晰。
滿是欲望的眼神驟然間被驚恐和仇恨代替,隱藏在黑瞳深處的痛苦讓她伸手想要將人從自己身上推開,然而剛一接觸到對方冰冷的肌膚,卻是不受控製地將人給拉得更近了些。
體內的熱浪控製著木晟兮的身子,不斷地渴求著對方的靠近。
似乎察覺到了木晟兮的主動,男人低下頭,清俊的眉眼在皎潔的月光下更多了一抹冷酷,伸手托過木晟兮的腦袋,迫使她無法逃離自己,低頭,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木晟兮。”低若蚊音的三個字,更像是自言自語,“要怪、隻能怪你運氣不好,被他們選中。”
宗澤看著木晟兮,絕美傾城的臉上布滿了不正常的紅暈,一雙眼媚眼如絲,果真誘人得緊。
“太、太子……”
木晟兮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張嘴半天,也隻吐出太子兩個字。
她現在腦子很冷靜,但是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不自主地仰頭直接咬上了宗澤的肩膀。
疼痛襲來,宗澤心頭微跳,再不克製地將人給完全控製在自己手中。
想要用木晟兮來控製他嗎?
嗬!
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宗澤不自覺地加大了手下的動作,卻在女子痛苦的輕吟聲中緩緩放輕。
微涼的夜風拂過,吹得滿池泉水蕩漾回旋。
痛苦的聲音被咕嚕嚕的溫泉水掩埋在水下,隻低沉的嗚咽聲在此間流淌。
一夜的折磨,讓木晟兮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才勉強恢複過來。
木晟兮醒來已過晌午,睜眼望著頭頂的帳縵,神情有些恍惚。
“藍袖,紫衣。”木晟兮喚來自己的丫頭。
“小姐您醒啦。”藍袖聽見聲音急忙進屋,看著麵色蒼白的自家小姐,眼眶又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哭得太多,此時已經沒有眼淚流出來,隻能哀哀神傷。
忽然想到什麼,藍袖回神將袖中的紙條遞給木晟兮,“小姐,這是南少主一早差人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