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不要再給你任何機會和遐想。”
嶽路廷薄唇輕動,沒有吭聲,他沒有想到當年母親竟然與許暖暖說過這麼一段話,他欲言又止,他似乎在等許暖暖的答案,這樣的一個答案,他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以至於他也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等待變成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的期待。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這個問題,等她走了很久,我才想難道我真的是因為父親的事情,因為感恩才委曲求全嗎?那麼當時父親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沒必要委曲求全,我完全可以立刻抽身。”
許暖暖的臉上已經沾滿了眼淚,淚水好像涓涓的流水止也止不住,半天,她才啞聲地喊道:“嶽路廷,我是愛你的,對不起,對不起,我要這麼久才看清自己的心,我是愛你的。”
“為什麼我要這麼久才看清自己的心,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就要錯過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
嶽路廷定定地盯著眼中這個傻女人,眼中盡是深深的憐惜之情,彎了彎唇,弧度恰好,卻半天沒有吭聲。
而那個小女人不管不顧就衝進他的懷中,哽咽著說:“爸說他要看你有多堅持有多誠意,所以才讓我不辭而別,看你會不會來。”
“我多麼怕我真的耗光了你的所有耐心,我多麼怕這次你不會再來。”
嶽路廷輕輕地撫摸著許暖暖軟綿綿的黑發,輕輕地呼了口氣,說:“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不會有下一次。”
許暖暖昂著頭望向嶽路廷,扯著嘴,眼眸裏的淚光還閃爍發亮,她又哭又笑,道:“還好還有最後一次,我真的好慶幸還好有最後一次。”
因為深深地愛一個人,才會選擇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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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火車將要啟動,嶽路廷和許暖暖已經端坐在火車上,窗戶外的呦呦被倪如平牽著站在月台上。倪如平衝著他們揮了揮手,叫道:“暖暖,一路順風,回去兩個人好好過。”
“會的,媽。”
“哥哥,姐姐要再回來陪呦呦玩。”小小的呦呦此時的眼眶已經蓄滿了淚水,眼神裏依然戀戀不舍。
嶽路廷朝著呦呦揮了揮手道:“那當然,哥哥還要帶呦呦去坐大摩天輪啊。”
火車緩緩啟動,呦呦還追著火車跑了起來,她的兩個辮子一搖一擺,小小的身影越來越遠。
許暖暖慌忙衝著窗戶外喊道:“呦呦,快回去。”
“哥哥姐姐,再見!”
直到看到呦呦慢慢停下來,而小小的影子變得越來越模糊,許暖暖才安心地坐回了位置,嶽路廷看出許暖暖眼裏的不舍,道:“你放心,我們還會回小漁村的啊。”
“我舍不得我媽,也舍不得呦呦。”
“你要是舍不得伯母,我們下回可以接她回來,你要是舍不得呦呦,你就給我生一個像呦呦一樣的女兒,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嶽路廷握緊了許暖暖的手,眼神裏略帶深意地望著許暖暖。
許暖暖轉了轉眼珠,一臉認真地思索了很久,才道:“那我要先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看看到底生女兒可愛呢,還是生兒子呢?”
嶽路廷一臉不服氣地瞪了許暖暖一眼,道:“我長得這麼帥,生兒子生女兒都能夠遺傳我優良的傳統,這還需要遲疑嗎?”
許暖暖一臉鄙夷地瞥了嶽路廷好幾眼,嶽路廷見許暖暖一臉不信任的模樣,很認真地想了幾秒,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個錢包,然後從錢包裏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張黑白的照片遞給了許暖暖。
許暖暖一臉狐疑地接過照片,定睛看了幾秒,臉色突變,一臉愕然。嶽路廷見許暖暖的神情大變,一臉不解道:“不就是一張小時候的照片,怎麼這種表情?”
那是一張嶽路廷十歲獲得繪畫比賽時候的照片,許暖暖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指著照片中站在嶽路廷身旁比他小一些歲數的小女孩,問道:“你知道她是誰?”
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揚起頭,皺了皺眉,不解道:“我當然不知道啊,我是高年級比賽組,而她是低年級,但是因為她上台的時候,踩到不合身的長連衣裙摔了一跤,所以我的印象特別深。
許暖暖睜大眼,又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
“我。”
“她,她是你?”
嶽路滿臉愕然,沒想到他們在十多年前的一天,在同一個時間,在同一個地點,早已經站在了彼此的身邊,命運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在跌跌撞撞的若幹年後,他們又重新相遇,因為錯過很久,所以重新得來顯得特別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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