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敢先跟我提條件,你的膽子可不小。”林剛冷笑著盯著趙明程。
“林廳,這不就更加說明我有把握嗎?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您說是這個理不?正因為我知道的線索有價值,所以我才敢大膽的提條件。”
“好,你說說,有什麼條件。”
“林廳,想必您來之前已經把我的老底都快查清了,估計您也知道我為什麼會進來,所以我的條件也很簡單,您讓我順利出去,並且幫我擺平公司的事,我想這樣的條件對您來說應該不難吧。”趙明程道。
林剛聞言,眉頭微擰了一下,趙明程是因為偷稅漏稅進來的,案子還處在調查階段,他不知道這裏頭有沒有別的貓膩,不過要擺平這種事對他來說顯然不會有什麼困難,林剛也不怕答應下來,想了想,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好,還是林廳爽快。”趙明程臉色狂喜,朝林剛走了過去,一臉神秘的道,“林廳,我覺得殺您兒子的凶手肯能是曾靜。”
“曾靜?哪個曾靜?”林剛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以前他在江城市局的老部下曾靜,雖然曾靜跟他不是一路的,但畢竟是市局較為突出的幾個女性中層幹部之一,自己兒子也屢次打曾靜的主意,林剛自然對曾靜這個名字不陌生,但他卻是覺得不可能。
“林廳,您是公安係統的領導,不可能不知道曾靜吧,她現在可是立園區分局局長,也算是你們係統裏年少有為的女幹部了吧。”趙明程看到林剛眼裏的驚詫,心裏突然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聽到趙明程肯定的話,林剛瞳孔劇烈收縮著,“趙明程,你知道說謊的後果嗎。”
“我知道,所以我也是實話實說。”趙明程一臉鎮定,“林廳,貴公子死前的那一天晚上,我看到曾靜進入‘盛世豪園’小區,注意,她不是通過正常渠道進來的,而是攀爬小區鐵欄進來的,而那裏,正是監控的死角,小區的監控死角就那麼一處,這是我後來才發現的,而曾靜,她不愧是刑偵高手,也有超強的反偵察能力,想必你們現在都沒查到那晚進出小區的人的記錄裏有她吧。”
趙明程說得一臉輕鬆,林剛心裏卻是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眼裏更是燃燒起了熊熊怒火,那淩厲的凶光,幾乎要擇人而噬。
趙明程被放了,與此同時,調查趙明程公司的市地稅局專案小組,接到了來自省局某領導的招呼,讓他們停止對藝坊服飾公司調查。
陳興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趙明程的事發生了變故,江豐區分局這邊放人時,通知了市地稅局,因為他們隻是協助調查,所以把趙明程放了時,分局的領導也盡職盡責的知會了地稅局,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省廳的林廳都親自打招呼了,他們能不放人嗎?
地稅局局長李雙進接到分局的通知時,他這邊也剛接到了省局的招呼,李雙進一聽,知道事不可為了,拿起手機就給於致遠打了過去。
趙明程這件事,說到底是於致遠打招呼,李雙進才會拿趙明程開刀的,眼下事情出了變故,李雙進自然要及時知會於致遠。
給於致遠打完電話後,李雙進也坐在辦公室裏琢磨起來,心裏暗覺有趣,趙明程這個人竟然有幾把刷子啊,竟跟林剛也有關係,隻不過對方有這層關係,早點搬出來不就得了,非要等分局那邊將其轉為刑事拘留了,才搬出林剛來。
心裏琢磨趙明程這檔子事時,李雙進對於致遠要找趙明程的麻煩也是有些疑慮,他感覺這事並不是於致遠自己想幹的,而是背後有人授意,於致遠是市長秘書,要是有人授意他,那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不過懷疑歸懷疑,李雙進從始至終什麼都沒問,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他隻是‘秉公’執法,並不想多摻和其他事。
姑且不說李雙進這邊的猜疑,於致遠第一時間就和陳興彙報這事。
“市長,要不要讓市局把人抓了?”辦公室裏,於致遠看到陳興眉頭緊鎖,不由提了個建議。
“暫時不用了。”陳興擺了擺手,砸了下嘴,“這趙明程倒是有點能耐嘛,還能跟林剛扯上關係。”
“市長,林剛雖然是省廳的領導,但他也不能隨便插手咱們市裏的事不是,再說了,趙明程的公司被查出巨額偷稅漏稅,這可是鐵證如山,林剛想要幫其把事情壓下,也不怕引火燒身了。”於致遠撇了撇嘴,林剛的確是個人物,但這是市裏的事,還輪不到林剛說了算,當然了,這事得看陳興要不要親自出麵。
陳興聽到於致遠的話,挑了挑眉頭,想了想,道,“這事先放放,地稅局那邊,你讓他們繼續查著,趙明程隻要在江城,就不怕他能飛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