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怎麼還沒過來,剛剛不是才走嗎。 ”陳興急躁的說了一句,在他看來,救護車返回來應該也就是片刻的事。
“可能快來了。”張萬正應了一句,頻頻往車子過來的方向注視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剛才的一幕在此刻重演,緊張的氣氛彌漫著,陳興和張萬正等人都希望此刻救護車趕緊過來,但現實偏偏開起了玩笑。
剛剛才走的救護車不知道在磨蹭什麼,再次過來時已經是十分鍾後的事情,好在梁婧還有氣,那醫生一看,趕緊讓護士抬上了救護車,趕回醫院。
“朱偉,派個人一塊去醫院。”張萬正果斷對朱偉吩咐著。
救護車已經遠去,圍觀的人漸漸散開,陳興站在原地沉思著,一臉凝重,目光不經意間從一旁秦鵬的屍體上掃過,陳興心裏愈發覺得壓抑。
“跳樓的原因查清楚了嗎?”陳興突然問了一句。
“還沒有。”張萬正搖了搖頭。
陳興沉默著,突然發生的事,沒查清楚什麼原因前,他不好做評論,隻是連續兩人跳樓,陳興對紀委辦案人員的防護措施已經不知道說啥,這會說什麼責罵的話毫無意義。
“陳書記,我先上樓去看看,您要不回車裏先等著?”張萬正看了陳興一眼。
“算了,我跟你上去看看。”陳興說道,已經從車上下來,也就無所謂會被人注意到。
兩人一起上樓,梁婧和秦鵬所住的房間都是三樓,但並不是緊挨著,中間隔了一個房間,是紀委辦案人員住的房間,而兩人所住的也都是雙人間,每一間都有兩名紀委的人看著,梁婧那間,是兩名女性辦案人員。
賓館房間的窗戶並沒有做專門的防護,窗戶可以全部打開,外麵也沒有加一層鐵欄,隨意往窗口一爬就能跳下去。
“你們是怎麼看人的,一個大活人爬上窗戶要往下跳,你們就沒看到嗎。”張萬正站在窗戶前查看了一下後,臉色難看,窗戶的高度不低,並不是那種直接站著就能一頭栽下去。
辦案人員低著頭沒回答,秦鵬違紀的問題其實並不大,將來真要移送司法機關,判刑頂多也就判個幾年,在他們看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選擇跳樓,好死不如賴活著,傻瓜才會去尋死,但他們顯然沒有想到秦鵬會做出這種極端選擇,在看守的時候同樣是有些鬆懈。
“秦鵬這些天經常站在窗口,說是要透透氣,我們也沒多想,哪知道今天會突然跳下去,而且今天也沒看出他跟平常有什麼反常的樣子。”一名辦案人員沉默了一會後還是解釋了一句。
張萬正盯著那名辦案人員看了一眼,想罵什麼,最終還是咽了回去,辦案人員的疏忽是一回事,但他也明白防不勝防的道理,如果秦鵬有心要跳樓,除非將對方一直綁著,否則根本難以防住,這會罵人根本沒用。
在房間裏停留了一會,張萬正和陳興再次來到梁婧呆的那個房間,兩名女辦案人員這會也是連看都不敢看張萬正的臉色,低著頭不吭聲。
“秦鵬已經跳下去的時候,你們怎麼沒在梁婧身上多留個心眼。”張萬正站在窗戶邊上,無奈的歎了口氣,對這兩名女下屬也沒責罵。
“當時我們注意力都在樓下,沒想到梁婧也會跳下去。”其中一人出聲道。
“沒想到,又是沒想到,紀委的工作容不得半點馬虎和疏忽,問題往往就出在一個個‘沒想到’上。”張萬正惱火道。
“萬正同誌,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陳興拍了拍張萬正的肩膀,看著這些個年輕的辦案人員,一直沒說話的他難得出聲說了一句。
從樓上下來,上了車,陳興和張萬正兩人都坐在車裏沒說話,剛才在房間裏並沒看出其他異常狀況,對秦鵬和梁婧跳樓的事,兩人現在也都理不出頭緒,看起來也就是純粹的跳樓事件。
“陳書記,你說梁婧會不會是看到秦鵬跳樓後才跟著跳下去的?”張萬正遲疑了一下,說道。
“如果說梁婧是跟著秦鵬跳下去的,那秦鵬跳樓的理由是什麼?”陳興提出質疑。
“是啊,秦鵬為何要跳樓?他的問題並不大,而且我們是重點調查那段錄音的事,錄音是他無意中錄下,追究起來,罪行也不大,他沒理由跳樓。”張萬正皺著眉頭,如果說梁婧跟秦鵬感情深厚,看到秦鵬跳樓身死後才跟著跳樓,那秦鵬跳樓又是如何解釋?
“萬正同誌,秦鵬和梁婧在這裏還有誰知道?”陳興看了張萬正一眼。